第23章 塞翁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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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有些深了，一盏清冷的油灯还在燃着，这豆粒大小的黄色火苗除了能吹走夜色外，仿佛还能给人一种精神的依靠。</p>

屋内的木床和桌子都非常简陋，锅碗瓢盆一干家什倒也齐全，一个有些清瘦的少年正在穿针引线，这人正是忙碌了一天的鱼九。</p>

桌子上放着一堆暗金色鳞片，虽然屋内的光线并不太明亮，可是这些鳞片仍旧能映射出不凡的色彩。</p>

鱼九一手持着细针，一手摁压着一片金鳞，他的两眼一瞄，针尖猛地向鳞片顶端刺去。</p>

哪曾想针尖一划反而刺中了左手的食指，一滴米粒大小的红点便渗了出来，正在渐渐变大，鱼九便拿起一张包银子的纸擦了擦手指。</p>

只是那纸原本就裹在油布兜里半天，也早已受了些潮气，一顿揉搓之下，便有几分裂开的迹象，好在这川纸耐水性较好并未损坏，只是这染上的血红色痕迹却再也无法去掉。</p>

制作金鳞背心的计划刚开始便遇到了挫折，鱼九一手吸吮着手指，一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p>

忽然，鱼九的眼前一亮，他一撩开衣襟便从腰间拿出那把匕首，顺手用匕首尖部朝桌子上的那枚金鳞上部刺出，那柔中带硬的鳞片上竟真的被穿了一个比针眼略大的小孔。</p>

鱼九如法炮制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这才将上百枚金鳞上都钻了一个小孔，只留下三枚完好的鳞片，他打算把这三枚稀奇的金龙分别送给师父、小白眉以及那位教他读书识字的女先生。</p>

幸亏这金鳞都要比铜钱还要大了一圈，否则还真不够做出一件背心的数量，</p>

想到自己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鱼九索性便将着金鳞背心做的大了一些，当他穿着肥大臃肿的背心走到铜镜面前时，他发现这背心光灿灿的着实有些显眼。</p>

只好拿出珍藏了大半年的料子，一顿飞针走线的功夫，那金龙背心便被缝合成了一个软乎乎的青色软衬。</p>

鱼九穿在身上仍是略大一些，只是这贴身的衣服裹在外衣里面并不碍事，当鱼九穿上那件破烂到有些不堪的外衣后，只觉这青色软衬保暖的效果非常好，真若穿上了一件棉衣一般暖和。</p>

当鱼九看到那个银袋子旁的金银之物时，他用手掂了掂那两块金子，共约莫有十两左右，而剩下的散碎银子至少也有十六七两。</p>

这位小鱼贩子出身的少年心情迅速敞亮起来，果然是“红粉佳人面，财帛动人心”，这道理亘古不变。</p>

只是鱼九年纪尚小，对于红粉佳人并未有什么概念，只是还停留在听书看戏的印象里，只是这一笔横财的出现还是让鱼九有些恍若在梦里的感觉。</p>

平日里他抓到最肥的鱼也就能换二三十文钱，如若是在繁华之地，如此味美肥硕的鱼少说也能卖个一二百钱，甚至换半斛粟米也非难事，只是在定阳这不缺渔民的地方，无论是青鱼还是鲤鱼，自然都卖不上价去。</p>

一大清早鱼九便爬起来生火做饭，锅里是昨晚还剩余的鱼汤，因为这一日是镇上学堂开课的日子。</p>

这位女先生说来也很是奇怪，她每隔三日便为小镇上的孩们开课一天，从识字到百家姓、三字经，这位女先生不到一年的功夫，就让镇上的孩子对学问有了基础的启蒙。</p>

镇上有钱人家的孩子，几乎都是在跟着一位颇有学问的夫子在私塾读书，而这位女先生的学生则都是来自镇上那些家里掏不出学费或不舍得给孩子花钱读书的群体，而鱼九便是其中的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