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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p>
热粥撒了我一身，然而我却没多少反应。</p>
苏小柔满脸慌张，手忙脚乱想要给我擦拭热粥。</p>
“阿阿，阿凌哥哥，我，我看你一直没，没出来，所以端，端给你......”</p>
“小柔，我没事，别弄脏自己的衣服了。”</p>
我控制着内心情绪，阻止想拿衣袖替我擦拭热粥的苏小柔。</p>
我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孩，心头像是压了一万吨石头，真的有些喘不过气。</p>
如今的我，宛如重新见到苏小柔。</p>
记忆里的她，说话并不会口吃。</p>
与人相处，也不会这么小心翼翼。</p>
苏小柔全然没有察觉，还在慌慌张张跑向厨房拿毛巾，然后给我擦拭浑身的热粥。</p>
“小柔，真的没事，待会儿我再换身衣服就好。”</p>
“哦、哦，好好，好吧。”</p>
苏小柔低下脑袋，弱弱的转身离去。</p>
见我情绪不对，她还以为我是生气了。</p>
趁着小柔去洗毛巾，我回到房间，拿出花边裙子找到了隔壁的院长奶奶。</p>
我蹲在床边，拿出花边裙子问道：“院长奶奶，你认识这个吗？”</p>
有些事我记得还很模糊，需要向院长奶奶印证一下。</p>
“认识啊，怎么可能不认识？”</p>
“这不是你初中毕业那年，自己打工挣到五十六块钱，给小柔买的生日礼物吗？”</p>
“这些年她一直当宝一样，到哪儿都带着这件裙子。”</p>
对于苏小柔珍藏十年的裙子，院长奶奶自然也是印象深刻。</p>
“这些年，她过的怎么样？”</p>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p>
院长奶奶一愣，转头看着我。</p>
此刻，我攥着裙子，眼眶通红，低头努力控制着情绪。</p>
一直以来，我面对小柔时，多数愧疚是出于那晚的失控行为。</p>
当初我不明白，她为何会为我的死哭成那样。</p>
也不明白，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怎会轻易原谅对自己施暴的男人。</p>
时至今日，我才终于有了一些知觉。</p>
也终于明白，当年我的离开，究竟对苏小柔造成多大伤害。</p>
我的重生，从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给我赎罪的机会。</p>
正当我快要崩溃时，院长奶奶忽然拍了拍的肩膀。</p>
我抬头看去，只见她露出慈祥的笑容，让我感到些许心安。</p>
只是这份笑容，比记忆里大大咧咧的妇人苍老不少。</p>
“刚开始的几年啊，小柔年纪小，找不到工作，只能跟着我到处捡废品维持生活，日子虽然难，但还活得下去。”</p>
“她总喜欢在学校附近捡瓶子，然后躲在角落偷看你，我好几次劝她找你，但她总是害怕退却，然后回家躲在被子里哭。”</p>
“后来时代发展，经济好一些了，我又得了中风，只能靠着小柔出门打工。”</p>
“我知道她很辛苦，每晚都累的倒头就睡，可她从没跟我说过......”</p>
听着院长奶奶柔和的声音，我低下了头，眼眶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泪水。</p>
“阿凌，这不是你的错。”</p>
院长奶奶轻叹一声，她俯下身，如当年般替我擦拭着泪水。</p>
“至少，你回来了不是吗？”</p>
“现在她就在你身边，你还有机会弥补这些年的空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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