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以后他就是一个只知杀人的老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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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知道的，世事无常。”马蓁蓁含糊道。</p>

朱元璋却瞬间汗流浃背。</p>

他完全可以想象，若马蓁蓁所言为真，那……</p>

朱元璋思想传统，嫡长子和其他儿子自然还是不一样的。以后继承家业的，他会费心培养的，自然是朱标。</p>

可、可……</p>

不知不觉间，抱着马蓁蓁的手越发用力，疼的她“哎哟”一声，去推朱元璋：“爹啊！爹！勒死我了！”</p>

朱元璋回过神来，几乎是哀求的问马蓁蓁：“蓁蓁，你娘，你大哥，你……”</p>

他想说，你是天上仙女下凡，是不是能提前预支他们的未来？有没有什么办法保下他们？</p>

却又觉得，此时问这些，倒像是自爆身份一般，万一真如无垠大师所言，他即刻便要失去这个女儿又该如何是好？</p>

“你们在聊什么呢？”马氏正好走过来，掰开朱元璋的手，将马蓁蓁抱进自己怀里。</p>

再警告的瞪了朱元璋一眼，马氏轻轻揉了揉马蓁蓁的小肩膀。</p>

刚刚她瞧着朱元璋情绪便不太对，勒的马蓁蓁动都动不了，便赶紧过来解围。</p>

马蓁蓁挣扎着要下地，站在地上之后，她还笑眯眯的与朱元璋道：“爹，过几日我让人打出来母钱给你瞧瞧，还有造币之术……我要的东西，你可别忘了啊！”</p>

说完，马氏便看见朱元璋脸色更难看了。</p>

她连忙催着马蓁蓁去找朱标他们玩，转眸才喊了一声“重八”，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朱元璋一把抱进了怀里！</p>

他依旧是勒的很紧，像是要将马氏融进身体里，与骨血合二为一才好！</p>

马氏大惊失色，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也温和了许多：“出什么事了？”</p>

“蓁蓁说……”朱元璋咬着牙，未语泪先流，“等你和标儿都没了之后，我便会……到处杀人……”</p>

马氏一愣，也是心惊：“标儿……”</p>

她之前便知道自己寿命不如朱元璋的长，曾经也几番想详细问马蓁蓁却不敢。</p>

这会儿竟得知朱标也会先于朱元璋而亡，哪个父母能接受这般事情？</p>

马氏眼圈也红了，嗫嚅几次，最终却也只能挤出一句话：“若当真……你也莫要，做个胡乱杀人的疯子。”</p>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朱元璋脑袋埋在马氏脖颈，声音哽咽的摇头，“我……我不敢想……”</p>

“那便不想，总归，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马氏稳下心神，又安抚朱元璋，“你想想，蓁蓁原本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孩子，可现在她也活的好好的，是不是？”</p>

朱元璋一顿，缓缓抬头。</p>

挺大一个汉子，哭的眼角绯红，瞧着可怜极了。</p>

马氏又好笑又心疼，抬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又温声劝道：“而且之前蓁蓁预言的龙湾大战，也并未发生，陈友谅被你们挡在了太平之外，是不是？”</p>

想了想，她又将马蓁蓁说的那个龙湾之战前，“马皇后”散尽家财留下应天的百姓和将士，从而得到好名声的事情说了一遍。</p>

她声音温柔的像是在哄着不满一岁的朱棣，手指也温柔的轻轻抚摸着朱元璋的后脑：“你看，蓁蓁看到的是一条路，却不一定是咱们走的那条路。”</p>

“得天庇佑，咱们已经将路改变了许多，或许到那时，一切也会改变也未可知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