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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朗的声音刚刚落下，杨岢的脚步便一顿，脸上露出狂喜之色。</p>
“兄台...”</p>
他快步上前，好像生怕这忽然出现的声音是错觉，一只手掌却伸出黑暗，朝他摇了摇。</p>
“停在那里。”</p>
杨岢的脚步立刻停住，看向浓厚的黑暗，却依然看不清对方的身影，只能看见青色儒衫的一片衣角。</p>
“那首词，还满意么？”</p>
“满意，非常满意！”杨岢猛地点头，心想自己这辈子就没买过这么物超所值的东西。</p>
那道声音多出了些疑惑：“既然效果不错，你还来这里等着做什么？”</p>
杨岢脸上堆起笑容，又走近了两步：“不知兄台还有没有...”</p>
暗巷里没有声音再传出来。</p>
沉默空降在两人之间，杨岢逐渐焦躁起来，难道这神秘人只有那一首词？还是说已经转身走了，听说这些神秘高人一个比一个脾气怪...</p>
一想到拿不出好的诗词证明之前那首是自己写的，苏州城士子们的冷嘲热讽变成现实，这些天眼波流转的水月姑娘怕是也要失望，这样的后果未免也太惨烈了一点。</p>
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闯进那片黑暗里，许久之后，明显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p>
“要几首？”</p>
“五首！兄台，可还是上次那个价？我可记得兄台说过一次买多了还有那什么，打...”</p>
“打折，只收八成。”</p>
“对！五首那就是四百两银子，还是用银票付。”</p>
“有没有特殊的要求？”</p>
“就像之前那首一样就行。”</p>
“写男女之情风花雪月的那种？”</p>
杨岢猛地点头：“对，对，就是那种！”</p>
暗巷里并没有立刻传出回答，好像是在思考，过了片刻，那声音才继续道：</p>
“先交一半定金，天黑之前，在这巷子口等着，到时候把东西交给你。”</p>
杨岢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把脸别开，递了过去。</p>
想到当自己面无表情地把这五首诗词丢在那些所谓的士子面前时，他们那目瞪口呆的模样...一股难以形容的舒爽感沿着杨岢的脊背窜上了天灵盖。</p>
一首就能有这种效果，整整五首，那还不上天？</p>
......</p>
“东家请，账本已经备好了。”</p>
“有劳宋掌柜，最近两浙情形如何？”</p>
“年景还是不错的，就是打仗打得太乱，生意虽然不好做，但价可以压上许多。”</p>
在李家的铺子里当了半辈子掌柜的宋掌柜年近五旬，一看就是精明的生意人：“库房那边已经装满了，肯定能让东家满意。”</p>
做起生意的时候，一身青色罗裙的李明珠便不再是那副清冷的模样，她一路与掌柜谈着生意上的事情往铺子里走，需要做决定的时候也只是轻轻皱皱眉头，便能给出设计大笔银子和人力的答案。</p>
能看出来掌柜和伙计们对这个少女东家也很服气，起码对于她的话语或是决定都是一口应承下来，转身去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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