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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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夜格外吵，灯光迟迟不落。</p>

陆西雨看书到半夜，直到月亮爬上林梢，让整大地披上一层银白的光辉。她再一次拿出手机，徘徊在那个号码上……</p>

凌晨一点，闹腾的宿舍楼才慢慢安静下来。露出草丛里“吱吱”的虫鸣声。</p>

统一的棉被散发着棉布的芳香，很暖和。</p>

这两天是五年来睡过的最温暖的觉，却睡的并不踏实。陆西雨做了好多好多个梦，梦到了好多的人。</p>

好像过去的人跟事，像飘荡在云城的影子一样找上了她，要跟她倾诉……</p>

梦的最后，爸爸站在一片白光里，对着陆西雨问：“小语，你去哪了？……不是说要跟爸爸去游乐场玩吗？”</p>

陆西雨颤着嘴唇，不知该回答爸爸哪一句。</p>

爸爸涣散的瞳光逐渐聚焦，他看着陆西雨时，脸上的表情变得疑惑，而后难过，“小语，你怎么长这么高了？爸爸可能抱不起你了，你还会喜欢吃爸爸切的牛排吗？”</p>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仍然坚强的没有哭。</p>

她希望这不是梦，在陆家镇的五年才是梦。只要睁开眼睛，她的爸爸还在，妈妈也还在。</p>

“爸爸……”</p>

好久不见的人突然出现，陆西雨飞奔着过去抱他。</p>

她好想告诉爸爸，她再也不挑食了，再也不嫌脏了，再也不闹小脾气了，只要她的爸爸妈妈能回到身边，她一定会好好听他们的话。</p>

可是张开的怀抱却抱了个空，爸爸的身体是虚的。</p>

爸爸还在垂着眉，自顾自地说：“也不知道我的小语过的好不好，不知道阿婉好不好……”</p>

眼泪突然“唰”地就滚了出来。</p>

原来这五年受煎熬的不只是她，爸爸哪怕远在天国也还在担心着她们。可是他们却永远不能再相见了。</p>

陆西雨在哭泣中醒来，猛地睁开眼睛，心里的痛久久不能平复。</p>

天才蒙蒙亮。晨间的风有一丝丝凉，昨夜的喧嚣消失不见，树枝间落着小鸟叽叽喳喳的清鸣。</p>

脸上湿腻腻的，摸了摸，竟然真的有泪。</p>

林芝芝抱着只长脖子鹅娃娃睡的正香，王逸蜷缩在被里身体似微微发抖，看来她也有自己的噩梦。</p>

肚子很饿，昨天一天也就吃了个馒头跟一杯奶茶。陆西雨到洗手间简单地洗漱好，换上新校服，就下了楼。</p>

城里不比农村，农村的这个时候地里有红薯，山上有野果子，再不然她还能到猎些小动物。可城里，什么都需要钱。</p>

学校有东西两栋教学楼，一年级跟文科班在东栋，高二高三理科班在西楼。中间是教职工楼跟科技楼，操场，食堂，图书馆，职工家属楼都在南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