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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莞本来低着的眸子，瞬间睁大，望着宴凌云。宴凌启曾和她提过这个，她也曾经想过，没想到，就这么轻飘飘地被宴凌云说了出来。</p>
半晌，她还是带着不忍道：“陛下……”</p>
宴凌云却面无表情，凹陷的脸颊，更显他的冷漠，“皇后有意见？”</p>
程莞被他的冷漠惊了一下，连忙低下眸子，“臣妾不敢。”</p>
“既如此，便出去宣旨吧。”</p>
程莞颔了颔首，转身出了屏风，轻而有力的声音：“即日起，各宫封闭宫门，不得外出，来日，无子嗣者，行殉葬之礼。”</p>
殿中，立刻一片哭喊求饶。</p>
程莞蹙了蹙眉，示意一众内侍，拖着她们悉数回自己的宫殿。</p>
抬眸看见林芝宇进来，程莞和他相望一眼，什么也没有说。</p>
立在外殿，里面刻意压低的声音，让程莞不自觉地捻起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心道：难道真的是捂不热的石头？</p>
过了许久，林芝宇后退着出来，只冲她颔了颔首，便迅速离开。</p>
程莞这才深呼吸了下，吩咐了内侍准备了清水，而后轻移莲步进了内殿。他不喜药味，每次醒来，她都必须亲自为他净面浴身。</p>
……</p>
程莞虚搭着小蝶的手臂走至永定宫拐角之处，这才瞧见姜玉颍竟然一直等在这里。</p>
她快步过来握着程莞的手，“陛下的话，可是当真？”</p>
程莞扯起唇角，“难不成还有假的？陛下当时就在屏风后听着的。”</p>
姜玉颍一跺脚，回眸扫了一眼寂静的永定宫，“他明明，明明……为何还要牺牲那么多无辜之人？”</p>
程莞回握了姜玉颍的手，两人并排往前走着。</p>
“这些事，原本就不是你我能做主的。”</p>
“可是，你可听到她们方才的咒骂？都骂你是个恶毒冷漠的皇后！独占陛下不成，还要谋害她们的性命！”</p>
程莞低低笑了起来，“很快她们就不骂了！也许，我死的比她们还早呢！”</p>
“什么？”</p>
姜玉颍呆愣在原地，抓着程莞的手，使得程莞不得不停下。</p>
身后的小蝶轻声道：“方才，陛下单独见了林太医。”</p>
姜玉颍瞬间回眸，“那又如何？”</p>
如夏的眼波流转，瞬间会意，“主子，怕不是陛下有什么需要单独交代的？还要越过皇后娘娘？”</p>
“交代？越过？”</p>
“不错。近来他的所有事务，都是我亲自料理，为什么偏偏今夜见太医，却让我在外殿候着？妹妹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曲折？”</p>
程莞静静地望着姜玉颍，一双眼睛，明亮非常。</p>
姜玉颍焦急道：“你怎么还能如此稳当？”</p>
“我能如何？我们快走吧，过不了多久，恐怕会有朝臣深夜入宫了。”</p>
程莞转身朝着凤鸾宫的方向而去。</p>
姜玉颍回眸又看向永定宫的四角廊檐，深觉肃穆非常，低了头，快步跟上程莞的步子。</p>
她一定要做些什么才好！</p>
小蝶也在心中暗暗着急，有些后悔，白日就那么拒了罗盛！</p>
这下可好，明日，她还得去求他帮忙！</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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