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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二人一起从永定宫出来,程莞这才关切地拿着手上的帕子,按在他的额头,看向程琦,“怎么样?要不要叫太医来?”</p>
程琦自己伸手按着,微微摇头,“无事。这点小事,做不得数。府中有府医,上点药就好。”</p>
三更的梆子声传来,程莞微微点头,轻轻走在程琦的身侧。</p>
“姐姐快回去吧。”</p>
程莞淡淡地应了声,没有作声。</p>
快至宫门之时,她轻言道:“你可知,谁把此事泄露给陛下?”</p>
程琦语带惊讶,“姐姐知道?”</p>
程莞向前走了几步,轻声道:“清儿是个有分寸的,此事他瞒得很好,连都不知道。陛下是怎么知道的?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养身体,甚少单独接见前朝官员。”</p>
“姐姐的意思是,后宫的人?后宫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p>
程莞皱着眉头,微微摇头。</p>
“我不知道。可是,前段时间,乐喜阁的那位,分明在陛下跟前提了东宫,还被他赶了出来。”</p>
“乐喜阁?宋家那位?”</p>
程莞轻轻点头,“是。”</p>
“她为什么会知道东宫的事?”</p>
“后宫离东宫尚有距离,无心之人,谁会去刻意留意东宫的事,只能是用了心的。”</p>
程莞的眸色坚定。</p>
“她与清儿有仇?”程琦疑惑道。</p>
“不是。她大约觉得,本宫与她有仇。”</p>
程莞揣测着说道。</p>
初时,她并不能断定。她也是今日才猜个八九不离十。</p>
李若冬故去后,宋卿卿变得格外活跃,频频到陛下跟前露面,若说没有目的,她是断断不信的。</p>
直到这次,她前后串联了一番,这才发现,她的目的是自己!</p>
幸得她并不知晓陛下真实的身体情况,故而,她以为,只要拿捏了清儿这件事,便可能破坏掉他们的父子亲情,从而,自己也会收到影响吧?</p>
程琦听完程莞的分析,思索了片刻,“需要臣弟怎么配合吗?”</p>
程莞摇了摇头,冷笑道:“本宫不知道她竟偏执到如此程度!今日这个孩子的死,多少也有我的缘故,你好好安顿。别的,你就留意下,宫外的李家和宋家,是否和她有频频往来!”</p>
“是。臣弟知道了。”</p>
“此事,就不必让清儿知道了。有些事,你知我知,便可。”</p>
“是。”</p>
目送了程琦离开,程莞这才一脸倦意的回了凤鸾宫。</p>
梦里,她好似看到清儿幼年的模样,那时,他那么的单纯可爱,懵懂无知!忽地一转,清儿跪在她的面前,痛苦地喊道:“母后,她死了。”</p>
程莞被惊了一身的汗,倏地坐起身来。</p>
小蝶听到动静,连忙绕过屏风走了进来,轻言道:“做噩梦了吗?主子?”</p>
程莞接过她递过来的水,轻饮了一口,摇摇头,“什么时辰了?”</p>
“天快亮了。”</p>
程莞微微点头,“起床更衣吧。”</p>
梳妆的时候,程莞回想着昨日的事,这才叹了口气道:“以后,时时派人盯着乐喜阁那位。”</p>
“是。奴婢知道。这次让咱们太子殿下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有她好看的!”</p>
“是。她有事可以直接冲本宫,何必动这样的歪心思!本宫要让她知道,本宫也不是吃素的!”</p>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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