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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瞧着瘦的有些脱相的程莞，心中更是难受。</p>
昔日，在侯府时，虽然每日耗费心力应付那位正室，也不见有如今这副模样。现在，已是一宫首位，却操劳如此。</p>
春儿的眼泪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落。</p>
程莞抬手仔细地为她擦拭，“别哭。总会好的。”</p>
春儿重重地点了点头，“主子放心，张旭虽然腿上伤了，可是功夫还在。这些年，他每日都有练功，无论刮风和下雨。”</p>
“嗯。我自是知道的。所以，这趟宣城之行，想来会有凶险。这时候，估计张旭也进了东宫了。一会儿你们夫妇二人好好告个别。”</p>
春儿看程莞言辞恳切，这才抹了眼泪，频频点头。</p>
一如以前风风火火的性子，转身便出了朝华殿。</p>
……</p>
张旭已经等在宫门，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双眼通红，便知道这是又哭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故意堆满笑意，调侃道：“谁惹咱们张夫人哭鼻子了？今儿个，咱们出门，也没带那顽皮小子啊。”</p>
春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立刻嘟着嘴，抬脚登上了马车。</p>
张旭紧随其后，一进车内，就被春儿紧紧地拉着手臂坐下，春儿就势靠在他的肩上。</p>
良久，张旭拍了拍春儿的肩膀，“我即刻就要出城。”</p>
“我知道。”</p>
张旭也不惊讶，宫里这位主子对春儿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p>
今日让他夫妇两人一起进宫，他就猜到了。只有春儿傻乎乎地还整理衣物，说要进宫常住。</p>
宫内虽然在封锁消息，可是，那样大的事，再加上他和李武的旧属关系，他早就知道了。</p>
“此行，可能会有危险？”</p>
“我知道。”</p>
“你好好在家，哪儿也别去。”</p>
“我知道。”</p>
半晌，两人都不再言语。</p>
春儿抬起眼眸，盯着张旭鹦鹉的面庞，沉沉开口道：“你得活着。”</p>
张旭低眸回望着她，“嗯。一定。”</p>
两人对望半晌，紧紧地拥在了一起，春儿主动地侧过脸吻上他的唇，半晌。</p>
再下车时，春儿手脚麻利地进府、收拾，不一会儿便为张旭整理了个包裹出来。</p>
“走吧。”</p>
张旭已着常服立在马上，身后站了数十名近随，点了点头，马儿一声嘶鸣，便朝着城门奔去。</p>
春儿站了半晌，冷冷地吩咐。</p>
“回府，关门，自即日起，不见客。”</p>
“是。”</p>
……</p>
出城门之际，张旭先是派人朝北，给长公主送信。继而带着余下诸人，朝宣城而去。</p>
太子虽然年幼，对局势判断得却异常清晰。</p>
程将军久出未归，连信都没有。</p>
可见，他大概率是被软禁起来了。</p>
故而，张旭一众人不宜众多，适合悄悄地靠近，观察大军态势，再自作打算。</p>
张旭一路疾驰了数日，行至半途时，终于看到了大军的前行军。</p>
他立刻命人隐藏在山侧茂密的树丛之中，这一蹲守，便是两日。</p>
这才发现，安飞娘娘已经着了常服，身后常常跟着几人，进进出出陛下的龙驾。程将军偶然也会下了马车活动一下，可身后依然是跟着陌生的两人。</p>
张旭断定，定是出事了。</p>
他沉吟了下，不敢靠前，先行飞鸽传书给上都，又老实的蹲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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