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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未大亮之时,闷了一夜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p>
柴录刚送走胡安安,伺候好宴凌云洗漱,和小安子交代了上朝前的诸多事宜,正准备离开时,忽地想起昨夜贤妃娘娘离宫一事,便毕恭毕敬道:“陛下,昨夜贤妃娘娘出宫了一个多时辰,被程将军送回来了。”</p>
宴凌云正心情愉悦,将胡安安新绣的玉带置于鼻下轻轻的嗅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p>
闻听此言,他凝了下眉,“一个时辰?”</p>
柴录恭顺的点头。</p>
宴凌云叹了口气,“随她吧。”</p>
柴录心下暗喜,幸好这样的小事,昨夜没有禀报,不然不得领一顿板子。</p>
忽然,宫人传报:贤妃娘娘来了。</p>
宴凌云抬眸扫了眼窗外的大雨,有些不满,明明到了上朝的时辰了。</p>
却见程莞依然身着昨日的衣衫,近殿便双膝跪地,深深行了个礼,“求陛下告知程文的死因。”</p>
宴凌云闻言一震,程琦已经答应不会透露分毫,难道昨夜他透露了什么?</p>
不对,如果是透露了什么,莞儿定不会再来当面询问。</p>
思及此,他面上变得柔软,伸手去扶程莞的手臂,“莞儿,孤待你自是不同的,不必行此大礼。忠勇将军,他为国捐躯,已经昭告天下了。”</p>
程莞却梗着身体跪在地上,不愿动弹,双眸发红道:“陛下,妾只想知道,文弟,他是怎么没的。”</p>
宴凌云有些不耐,“孤已经说过了,你还要追问什么?”</p>
程莞却不甘心,膝行到宴凌云身边,抬眸直视着宴凌云,“陛下,求您了,他们全部得了您的旨意,不肯和妾如实相告,妾只有这两个血亲的弟弟,如今还失了一个,求陛下让妾知晓吧。”</p>
说着,重重的将头磕在地板上。</p>
宴凌云抬手甩开程莞的手,径自走向殿门,声音透着寒凉,“柴录,送贤妃娘娘回去。即日起,无事不得出朝华殿。”</p>
向前走了两步,“贤妃娘娘心绪不宁,暂将几个孩子交由真妃娘娘抚养。”</p>
程莞闻言,连忙回过身来,“陛下,妾一人之错,与孩子何干?”</p>
宴凌云只冷冷的扫了一眼痛哭的程莞,便直接离开了。</p>
小安子连忙跟上,撑开灰色大伞,心里暗叹:真倒霉,怎么又下雨了!</p>
雨声很快淹没了程莞的哭声,宴凌云的步子越走越快,一时间,让他觉得,程莞今早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p>
这场持续一年有余的战役,若是不提程文,是他继位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p>
根据宴凌启和程琦的汇报,耶律瞿这个最大的毒瘤,已经被屠,草原十七部全部归顺。</p>
这么想着,唇角不自觉扬起笑意。</p>
接下来,便有精力对付岐国和幽国了。</p>
……</p>
程莞被迫回到朝华殿之时,孩子们皆已被抱走。</p>
小蝶擦着眼泪说:“大皇子,是连床榻一起,被搬走的。好在,真妃娘娘嘴硬心软,没有让皇子公主们淋到半点雨。”</p>
程莞双目无神的靠在殿门,任由雨水拍打在她的衣衫之上。</p>
小蝶近前用力抱起程莞,往里面挪了挪,仔细地为她擦着雨水,“主子,大将军的死因,咱们慢慢查,咱们为了孩子们,好好的,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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