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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未睁开的孩子,扫了眼林嬷嬷,说道:“你辛苦了。听娘娘说,你家也是世代行医,先前连孤指的太医,娘娘都婉拒了,可见你的医术不一般;如今又帮了娘娘,可有什么愿望?”</p>
林嬷嬷一怔,没想到陛下会忽然发问。</p>
她回眸望了眼里间,给自己打了打气,“回陛下,老奴年迈,膝下有一子,喜爱医术,若能时常出入太医院,那是再好不过了。”</p>
宴凌云点点头,林嬷嬷接着说道:“为免陛下忧虑,老奴愿请辞出宫。”</p>
这样一来,儿子有了官家身份,自己也能从凤鸾宫离开,再也不掺和这宫内之事了。</p>
宴凌云盯着这个婆子,姚芷先前极看重她的医术,连太医都不相信,他一度以为她是姚家之人,如今看来,不是吗?</p>
“你的愿望,孤知道了。待孤和太医令知会之后,再着人通知你。”</p>
林嬷嬷连连叩头。</p>
……</p>
姚芷在里间听着,心中气闷。不是家养的仆从,果然分分钟反水。没想到,她能趁着自己还在床褥之上,向陛下求恩典。</p>
旁边的红缨看出她的情绪起伏,“娘娘保重身体,如今您生下嫡子,要什么就会有什么的。”</p>
姚芷听到这话,心里舒畅了不少。</p>
这时,众人已把里间收拾妥当,宴凌云和太后推门进入。姚芷泪眼朦胧,宴凌云走到跟前,好言安慰了一番,太后简单交代了几句,嘱托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p>
众人走后,林嬷嬷看内间无人,只有贴身婢女红缨,这才开口道:“老奴年迈,日子久了会拖累娘娘,祝娘娘万福金安。”</p>
姚芷瞪了她一眼,恨声道:“贱奴,胆子真大!”</p>
林嬷嬷早已习惯她的辱骂,只开口道:“皇子身大,伤了娘娘的元气,老奴会给娘娘开个方子,半年内切勿有亲近之事,自会好的。”</p>
姚芷面色一红,“本宫私事,岂容你来置喙?”</p>
红缨屈身安慰道:“林嬷嬷毕竟于妇人之症精通,娘娘但听无妨,不必在意。”</p>
姚芷听了,闭上眼睛,喝道:“你既然求了恩典,即刻便滚出去吧。”</p>
林嬷嬷听了大喜,连忙起身离开。</p>
回眸望了望这凤鸾宫,多少人想进这宫里,可在她这个老婆子眼里,污糟不堪,哪有宫墙之外来的自在?</p>
……</p>
日落西山,程莞送走了姜玉颍和静姝,便让春儿跟着在宫里散步。去往园子的路上,正巧碰上了出宫的林嬷嬷,程莞本不欲同她说话,她却远远地便跪下了。</p>
程莞只好迎着走到跟前,“起来吧。皇后娘娘刚刚产子,您这是?”</p>
林嬷嬷讪笑着:“老奴年迈,已经和陛下请辞出宫了。”</p>
“哦?”程莞倒是没有料到,姚芷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想到姜玉颍之前的话,瞬间有些理解。一个医家圣手,怎会愿意一直被迫困在宫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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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莞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她示意春儿取出荷包,塞给她一些银两,说道:“宫外不比宫内,处处需要花销,你且拿上吧。”</p>
林嬷嬷一惊,她与这个贤妃娘娘只有几面之缘,没想到竟如此和善?她尴尬的婉拒:“谢娘娘,不必了。老奴尚且懂点医术,出去也能养活自己。”</p>
春儿声音爽利,“我家主子让你拿着,你便拿着,不要你还。”</p>
林嬷嬷这才收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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