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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森和诺拉回了布尔曼酒吧，而雷克斯和唐安则回了别墅。</p>
光盘还在唐安手里，唐安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自己上楼进了卧室把礼服换下来。</p>
等唐安冲了个澡，换了睡衣从二楼下来，就看到雷克斯正站在茶几前面，手里拿着那光盘，漠然思索着。</p>
雷克斯的礼服还没换，不知道就这样在这里站了多久。</p>
“……”</p>
唐安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雷克斯便已经侧首看了过来。</p>
看了一眼唐安湿漉漉的发梢，雷克斯挑了一下眉角。</p>
“吹风机呢？”</p>
“……在楼上。”</p>
“去吹头发。”</p>
雷克斯将那张光盘又重新放在茶几上，很自然地往里推了推。</p>
“……”</p>
“你不洗澡吗？”</p>
唐安问。</p>
雷克斯的礼服还没换下来，皮鞋和袖口上还沾着血迹呢。</p>
穿着睡衣湿着发梢的唐安这样问，雷克斯的眉尾微微动了一下。</p>
唐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里有邀请的意味。</p>
“……洗。”</p>
等雷克斯冲完澡下来，唐安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光盘，腿上放着电视的遥控器。</p>
雷克斯也坐到了沙发上，伸手捻了一下唐安的发尾。</p>
嗯，干了。</p>
唐安扭头看向雷克斯，把光盘递了出去。</p>
雷克斯顿了一下，没立刻接。</p>
唐安依旧保持着递光盘的动作，黑色的眼睛认真看着雷克斯，等待雷克斯的回答。</p>
“……”</p>
雷克斯接过唐安手里的光盘，翻过来看了看。</p>
接着抬起了眼睛，看了一眼唐安。</p>
“我？”</p>
唐安抿着嘴点了点头。</p>
“我陪你一起看？”</p>
唐安又点了点头。</p>
“……”</p>
雷克斯没说什么，手指在装着光盘的塑料袋上摩挲了一下，顿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到电视前面，装上了光盘。</p>
重新坐回到沙发上，雷克斯垂下眼睫，遥控器却被递到了他的眼前。</p>
唐安把遥控器塞进了雷克斯的怀里。</p>
雷克斯扭头瞥了唐安一眼。</p>
唐安却没看他，只是在盯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脊背的线条绷得笔直。</p>
“……”</p>
雷克斯伸手钳住了唐安的下巴，把唐安的脸转了过来。</p>
唐安微微睁大了眼睛。</p>
“你要是紧张，现在就可以回卧室，”雷克斯说，“我来看。”</p>
唐安抿住了唇角，就这样被雷克斯捏住脸颊看了一会儿，唐安摇了摇头。</p>
“不回去。”</p>
唐安含糊不清地说。</p>
反正已经是经历过一遍的事情了，迟早要面对的，唐云打不垮自己。</p>
雷克斯看着唐安认真的表情，沉默了一下，松开了手。</p>
电视屏幕亮了起来，视频依旧从那个唐安自己的房间开始播放。</p>
雷克斯摁了快进，视频一直快进到保镖们将“唐安”制服在地上，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唐安”被拖走，直到出了画面。</p>
不断闪烁变换的光倒映在雷克斯冰蓝色的眼瞳里，雷克斯微微侧首瞥了唐安一眼。</p>
唐安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视频里变化的画面，似乎没有注意到雷克斯的目光。</p>
雷克斯收回了视线。</p>
视频里的场景换了，现在变成了客厅里的监控画面。</p>
伴随着保镖们的呵斥，“唐安”被从二楼的房间拖下来，其中一个保镖一甩手，“唐安”整个人被甩在了客厅的地毯中央，脊背一下子撞在了茶几腿上。</p>
“唐安”闷咳了一声，疼得蜷缩起来，却还挣扎着，弓着身子要爬起来往外跑。</p>
接着被人一脚踹在肩膀踹回地上。</p>
画面外传来了脚步声和一个男人温润却又带着冷意的话语。</p>
“怎么回事？”</p>
中文雷克斯听不懂，但雷克斯听得出来，这是唐云的声音。</p>
比现在要年轻许多，没有那股积淀下来的沉稳，声音里的杀意和冷漠却比现在更多更暴露。</p>
保镖们立刻恭敬地站好，有一个保镖出声解释。</p>
其间“唐安”仍旧挣扎着爬起来，撑着茶几支起身子，就立刻被一个保镖拧住胳膊整个人拖了起来。</p>
“唐安”脑后的黑发被攥住了，只能被迫仰着头，满脸脏污和鲜血，直视画面外的唐云。</p>
雷克斯看不到唐云在哪儿，而唐安却对这一幕的印象无比深刻。</p>
唐安记得那个时候唐云就站在对面，冷淡地看着自己。</p>
像是在打量一只不听话的顽劣的宠物，在琢磨该拿它怎么办。</p>
唐安记得唐云轻声说：</p>
“放下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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