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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唐安看着雪莉,回答,“是我偷的,但是手机的位置,确实很好得手,也没有密码,应该是,她觉得我可能会……”</p>
唐安说不下去了,心脏的跳动声震得鼓膜发疼,唐安好像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p>
雪莉神色微微敛起,詹森也从集装箱上直起了身子,整个工厂里的打手都看了过来。</p>
唐安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在看自己,茫然地站在那里。</p>
唐安看不到自己脸色白的像一张纸。</p>
“你真的没事?”</p>
雪莉往这里走了一步。</p>
唐安张了张嘴,这次没能发出任何一个音节。</p>
啊,又要失眠了。</p>
在心跳声和鼓膜阵痛的“嗡嗡”声中,唐安出神地想。</p>
唐云的每一节课都根深蒂固。</p>
“詹森,送她去医院。”</p>
雪莉没有等唐安的回答,回过头吩咐詹森。</p>
詹森一句话都没说,沉着脸将呆愣愣站在原地的唐安就这么拉走了。</p>
北区不是他们的地盘,詹森一路飙车,将唐安送回了市中心雷克斯所在的那所医院。</p>
一路上唐安都没有再说话,詹森频频从后视镜去看唐安的脸色,搭了几回话,唐安都是有逻辑没感情,说了一半就转不下去了。</p>
詹森索性闭了嘴,一门心思地飙车。</p>
“……”</p>
医生关了瞳孔笔的光,收进衣兜里,去看旁边的屏幕上显示着的唐安的心跳和血压,皱了皱眉。</p>
“心跳太快,是不是见到什么被吓着了?”</p>
詹森张了张嘴,又烦躁地闭上。</p>
见到什么,见到杀人呗,这怎么说?</p>
“没见什么特别的,”詹森想起了那女人临死前一长段他们听不懂的话,揉了揉眉心,“……就是有人说了几句话,不知道是什么。”</p>
医生点了点头:“是不是和以前什么害怕的事情有关系啊?”说着医生又看了看唐安的脸色,“这明显就是受了刺激。”</p>
詹森揉了揉头发,啧了一声。</p>
“之前有过这样的症状吗?”医生扭头去问詹森。</p>
詹森噎了一下,他怎么知道?</p>
“反正这一个月,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没出现过。”</p>
坐在病床上的唐安没注意听,似乎以为医生在问她,于是点了点头。</p>
詹森从墙上直起身子。</p>
医生转向了唐安,双手搭在膝盖上,声音明显都放轻了:“什么时候的事?有什么症状?”</p>
唐安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p>
“十五岁,失眠。”</p>
詹森一下子就想起了莱恩之前说过的,有关唐安小时候的经历。</p>
那个女佣的那件事。</p>
他知道那该死的女人说的是什么话了。</p>
“操。”詹森咬着后槽牙暗暗骂了一声。</p>
真是会恶心人。</p>
医生似乎也有些意外,唐安的病历本上写的是19岁:“这么久?那……那先给你开一些安眠和镇定的药物吧。”</p>
詹森去取药和缴费了,唐安回到了雷克斯在的那个病房。</p>
门一打开,雷克斯抬起眼睛,就看到了唐安白得不像样的脸色。</p>
雷克斯脸上的神色瞬间变了,眯起了眼睛,冰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p>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p>
唐安安静地关上门,坐到了雷克斯的病床上。</p>
“没事。”</p>
就是吓了一跳而已,很快就会好的。</p>
很快就会好的。</p>
很快……就会好的。</p>
雷克斯单手撑着床坐起来,眉角微蹙,伸手掰过了唐安的下巴,让唐安看着自己。</p>
唐安的脸色苍白,脸颊上还溅着已经干涸的血,手指下面的皮肤冰凉,眼睫微垂,不知道在看哪里,但就是不看自己。</p>
“抬起眼睛,”雷克斯放低了声音,晃了晃唐安的下巴,“看我。”</p>
唐安沉默着,就这样僵持了快一分钟,唐安终于抬起了眼睫,对上了雷克斯冰蓝色的眼睛。</p>
雷克斯看着那双黑漆漆的,还在小幅度颤抖着的眼瞳,声音放得更低,更轻。</p>
“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p>
唐安就这么看着他。</p>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安的嘴角小幅度地向下撇了一下。</p>
这副表情在小孩子的脸上很常见,这是憋不住要哭的表情。</p>
雷克斯的手指抖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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