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日 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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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路易斯宅邸。</p>

复古的波斯花纹地毯上散落着花瓶碎片，显然这栋宅邸的主人刚刚大发了一通脾气，镶嵌着蓝宝石的手杖并不优雅地依靠在沙发边上，它的主人正烦躁地走来走去。</p>

“是的哈帝先生，我们……”</p>

路易斯的解释被电话另一头阴沉的声音打断了，路易斯脸色肉眼可见地迅速涨红，但语气却不得不更加客气。</p>

“可是……”</p>

大厅厚重的门被使者推开，一只皮鞋迈了进来。</p>

“您找我？”</p>

安德鲁一身黑色西装，懒散地开口。</p>

路易斯烦躁地朝他摆了摆手，继续耐着性子向电话里的人解释：“西区的问题我们会处理好，飞云集团那边也依然希望和您合作……”</p>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回答，路易斯顿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哈帝先生？”</p>

对面一阵沉默，接着传来了哈帝低沉的声音。</p>

“那是谁？”</p>

“什么？”</p>

路易斯不明所以，怔了一下。</p>

“刚才说话的是谁？”</p>

哈帝的声音有点儿不耐烦。</p>

路易斯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刚刚进来的安德鲁。</p>

安德鲁正懒洋洋地倚在沙发边，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摆弄着那根蓝宝石手杖，拨弄着想让它自己站直。</p>

察觉到路易斯的目光，安德鲁抬起眼睛，挑了一下眉角。</p>

“是……我手底下的保镖，叫安德鲁，哈帝先生。”</p>

路易斯迟疑着回答。</p>

“安德鲁……”</p>

对面慢慢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低沉的声音听着染上了几分兴致，像是某种蛰伏的猛兽嗅到了血腥味的感觉。</p>

“让他听电话。”</p>

路易斯皱了皱眉，却还是将手里的电话递给了安德鲁。</p>

“哈帝先生找你。”</p>

“哈帝先生？”</p>

安德鲁眯了一下眼睛，金黄色的眼底骤然闪过一丝隐晦的冷光，仅仅只是一瞬间，安德鲁那双眼睛里就重新带上了懒散的笑意，路易斯根本没注意到这小小的异样。</p>

“您好啊哈帝先生，安德鲁·特弗雷向您致敬。”</p>

安德鲁接过电话，在路易斯的眼神示意下开了免提，笑意盎然，语气随意。</p>

电话那头是一片长久的沉默。</p>

路易斯神色愈发紧张，再次瞥了安德鲁一眼。</p>

安德鲁则唇角微勾，耐心地等着对面的回答。</p>

等着对面那位老友能否认出自己。</p>

“安德鲁，”对面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曾经的死敌也叫这个名字。”</p>

安德鲁挑了一下眉角。</p>

好极了，看来没认出来。</p>

“是吗？我应该说真不巧，还是很荣幸？”</p>

对面顿了一下，路易斯简直能想象出那张脸上此刻瘆人的冷笑。</p>

“你该感到荣幸，安德鲁。”</p>

安德鲁笑了：“您这句话，似乎不是说给我听的。”</p>

对面冷笑一声，接着开口：“路易斯。”</p>

路易斯原本正蹙眉听着两人不知所云的对话，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神色一凛，下意识上前一步：“哈帝先……”</p>

“西区的事交给这位安德鲁解决，两个星期内，我要看到你合作的诚意。”</p>

没等路易斯回复，哈帝已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路易斯的手还伸着，电话那头只剩下一串“嘟嘟嘟”的忙音。</p>

“……”</p>

路易斯脸色铁青，却也不得不暂时将这股火气压下去。</p>

抬眼瞥了一眼安德鲁，路易斯语气冷硬，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听到了？”</p>

安德鲁耸了耸肩膀。</p>

“两个星期，解决不了你自己去找哈帝解释。”</p>

路易斯烦躁地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抬起二指揉了揉眉心，安德鲁将那象征着英国佬身份和优雅的宝石手杖递过去，笑了笑。</p>

“西区的人已经猜到了药物研究的事儿，两个星期要杀光这么多人可不太现实。”</p>

路易斯接过手杖，皱着眉坐在了沙发上：“自己想办法警告他们，布尔曼酒吧的管理权不是已经移交到你的手上了吗？”</p>

“你去过几次？”</p>

安德鲁抬了抬眉，不说话了。</p>

布尔曼酒吧的交接名义上是完成了，可那地方多少人盯着，大部分人明面上依旧支持西区和雪莉，就算有分一杯羹的想法，也只是在耐心地蛰伏等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