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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曼红灯区。</p>
一个纸醉金迷的奢华酒吧里,各色皮肤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舞动着身姿,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舞台上传来,几个光裸着上身的高大男人在上面抱着吉他疯狂地散发着荷尔蒙。</p>
在音乐声的掩盖下,楼上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各种暧昧呻吟求饶都变得微不足道,这里的一切都展现着强烈的性张力。</p>
甚至有客人在吧台前找起了乐子。</p>
“哦,老天,真要命。”威尔扔掉手里的抹布,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说了多少次,要做上楼去做。”说着,威尔朝那边走去,准备分开那对进行的如火如荼的小情人。</p>
“威尔,”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威尔回头,一个肌肉结实的黑人冲他示意了一下后门,“过来瞧瞧,有好东西。”</p>
“好东西?”威尔扬起眉毛,上下打量了一下黑人,“嘿,上次社区服务的苦还没吃够?你不是不碰那玩意儿了吗詹森?”</p>
“当然,”詹森动了动有点儿僵硬的脖子,领着威尔一路穿过后门,到了一个满是铁笼子的地方,“是「货」,威尔。”</p>
“「货」?”威尔显然没能猜到是什么,詹森走到一个大木箱子跟前,狠狠踹了它一脚,“诺。”</p>
大木箱子动了动,盖子似乎被什么活物挣扎着拱了拱,立马又归于平静。</p>
“活,活的?!”威尔惊到了,扭头看向詹森,“你们抓了什么?”</p>
“不是野兽。”詹森点了根烟,陶醉地猛吸了一口,吐了口烟,才从兜里摸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大木箱的锁。</p>
盖子一下子弹开,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p>
“人?!!”威尔被这双骇人的眼睛吓了一跳。</p>
是个人。</p>
一个瘦小的家伙蜷缩在箱子里,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手脚上和脸颊上还有青紫的伤痕,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唯有一双乌黑的眼睛,像精神病人一样大睁着,紧紧盯着面前两个男人。</p>
“……”威尔被这双眼睛看得发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老天,这是什么?詹森,你们绑了个什么回来?”</p>
詹森叼着烟上前一步,一只手拽着胳膊把箱子里的家伙拽了出来,抖了两下,取下烟卷吐了口烟,“是个女人。”</p>
说着詹森夹着烟捏起女孩儿伤痕累累的脸颊,看了看她典型的东方面孔和乌黑的眼睛头发,眯起了眼,“唔,亚洲人。”</p>
女孩儿一动不动地被詹森摆弄,顺着他手臂的力量挂在他身上,黑色的眼睛打量着詹森,没有一点儿反抗的意思。</p>
“这家伙绝对不超过十四岁,上帝。”威尔被那对黑漆漆的眼睛震慑到,忍不住轻声说。</p>
“去他妈的上帝,”詹森啐了一口,拽着女孩儿的手臂抖了抖,“这女人成年了。”</p>
女孩儿顺着这股力量晃动,没有一点儿反应,威尔忍不住蹙起了眉:“詹森,她……这里正常吗?”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p>
詹森呲牙干笑了两声:“买之前正常,回来以后正不正常,就不知道了。”</p>
威尔摇了摇头,俯身往木箱子里看了看,箱子壁上有小兽一样的抓痕,底下铺着一堆旧报纸,被啃的七零八落。</p>
“……”威尔适应不了,还是移开了目光,“你们从地下贸易买的?”</p>
“唔,”詹森吸了口烟,含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声,“这家伙今年刚好18,据说是被她的好老爹卖过来抵债的。”</p>
“卖了多少?”</p>
“十万欧元,一个雏能值几个钱。”</p>
詹森说着把女孩儿往威尔怀里一丢:“给她送梅丽莎那边洗干净,老子还指着她赚钱呢。”</p>
“顺便准备好黄油啤酒,威尔,”詹森边走边招了招手,“你今天也够闲的。”</p>
“真会给人找麻烦。”威尔呵了一声,拎起了瘦瘦弱弱的女孩儿,将她背了起来。</p>
女孩儿很自然地将下巴搁在威尔肩上。</p>
感受到女孩儿轻得几乎破碎的呼吸,威尔忍不住咬咬牙,轻声咒骂了一句:“真是疯了。”</p>
……</p>
梅丽莎是个雷厉风行的恐怖女人,是这家酒吧唯一的医生,虽然只是个女人,但她的嗓门使得没人敢在她这里造次。</p>
将唐安扔给梅丽莎,威尔连门都来不及关就匆匆跑了,梅丽莎伴随着敲打桌子的厉声呵斥响彻了整条走廊。</p>
“让詹森见鬼去吧!光知道给老娘塞这些东西!”</p>
吼完威尔,梅丽莎“碰”地关上铁门,拧着眉拉着脸,扭头去看被扔在病床上的「货」。</p>
女孩儿佝着腰坐着,两条腿搭在病床外,目光聚焦在不远处灯红酒绿的窗外,脏污的碎发挡在黑漆漆的眼睛前面,被打得青紫的嘴角微微抿起。</p>
“刷”的一声,一个病历本竖在了女孩儿眼前,女孩儿的视线被阻断,顿了一下,才缓慢地顺着本子将目光移到梅丽莎铁灰色的眼睛上。</p>
“叫什么名字?”梅丽莎看着女孩儿那双黑得像野兽一样的眼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p>
“……”女孩儿抿起嘴角,直勾勾地看着梅丽莎的眼睛,梅丽莎相当有耐心地回瞪回去。</p>
令人窒息的几分钟过去,女孩儿的喉咙动了一下,慢慢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得像老人,“唐安。”</p>
梅丽莎给女孩儿倒了杯水。</p>
唐安黑漆漆的眼睛瞬间发亮,抓过杯子,像野兽一样佝着腰凑近闻了闻,鼻尖几乎碰到了水面。</p>
嗅完以后,唐安抓着水杯仰起头猛灌了几口,甚至被呛了一下。</p>
“……”梅丽莎就这种行为蹙了蹙眉毛,沉默了一下,“多大了?”</p>
“……18。”</p>
唐安喝完水,呛得咳了几声,低着头,目光垂在腿面上,抱着杯子抵在唇下面,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p>
梅丽莎要拿走唐安手里的杯,准备给她添水,不料手刚碰到水杯,唐安惊了一下,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目光凶狠,像野兽一样呲出了雪白的牙。</p>
喉咙里发出可怖的嘶吼。</p>
梅丽莎倒吸了一口冷气,但长年行医的经验让她立刻镇定了下来,一双冷漠的铁灰色眼睛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厉声呵斥:“妈的真见鬼!想不想喝水了!撒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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