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降军围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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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佟养性清了清喉咙，藏起万千思绪，拔出腰间的魔法刀，直视着四周士兵期待的目光，高声宣布："明日，我们将破城而入！"</p>

"率先登上城墙者，重重奖赏！"</p>

虽然一举攻克锦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们已做好准备。</p>

在两里之外的锦州城墙之上，一群辽东的文臣武将簇拥着身披红袍的辽东巡抚毕自肃，他站在城垛之后，目视远方如同神魔共舞的"归降之师"，呼吸急促。</p>

即使早已得知这大军并非悍不畏死的女真八旗，但有些胆怯的文官仍然双腿颤抖，脸色苍白。毕自肃没有理会耳边随风而来的战吼与冷笑，平静地将视线从远方的黑影群中移开，转向不远处的宁远防御区，声音略带起伏地问道："宁远城那边，依旧没有消息吗？"</p>

自从得知城外的威胁不是让辽东士兵闻风丧胆的女真八旗，而是昔日屈膝投降的汉人和蒙古八旗，毕自肃心中便滋生了一个大胆的构想。原以为这个想法过于激进，会遭到反对，可他没想到，任职辽东多年的周永春竟与其不谋而合。甚至在毕自肃返回锦州之前，周永春已经与副总兵赵率教就此商量过了。</p>

"还没…"周永春，同样身着红袍，难看地摇头，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p>

在遥远的奇幻大陆，周永春坚信自己已经在宁远城堡驻守了半年多，平日里他竭力与祖大寿等古老军事家族和睦相处，甚至曾呈上密信，请求朝廷表彰他们的功绩，期待能得到一些回馈，至少不会在危急时刻袖手旁观。</p>

然而，周永春未曾料到，他低估了这些军事家族的决心。短短七年，他们从最初的握有重兵自保，转变为如今的只听命于调遣而不受朝廷直接指挥。</p>

难怪在赢得“锦州大捷”之后，陛下依然急召他复职，并将昔日的辽东猛将马世龙部署在山海关附近。这些举措鲜明地揭示了天子对辽东军事家族的疑虑和不满。</p>

“哼！篡位之徒！”</p>

周永春的低语并未逃过满桂的耳目，他愤慨地回应。当年在辽东巡抚毕自肃亲自坐镇宁远，整顿军队之时，满桂就陪侍左右，与那些桀骜不驯的军事家族打交道。凭借巡抚大人的支持和他独特的魅力，满桂笼络了一批士兵，与祖大寿等家族抗衡。</p>

可惜好景不长，还没来得及触及被视作“私人军队”的关宁铁骑，女真大汗皇太极便磨刀霍霍，准备入侵。消息传来，为了锦州的安全，毕自肃匆忙赶往锦州坐镇，满桂作为亲信将领，也重返前线。</p>

这样一来，他和巡抚大人之前为集权所做的努力都化为泡影，功亏一篑。</p>

“冷静些……”</p>

面对满桂的直率，城墙上的文武官员罕见地保持沉默，只有辽东巡抚毕自肃轻轻挥手，平息了大家的紧张情绪。</p>

此刻，锦州城外仍有数万“降兵”，虽然他们的战斗力远不及女真的八旗，但依旧构成威胁。更重要的是，由于这些汉人降兵的集结，加上毕自肃内心扩张领土的意图，他未能及时撤回小凌河堡的守军，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p>

堡城内的士兵数量并非外界传言的“千余人”，但即使加上临时征召的，总数也不过数千。这一切，都是周永春在大军来临前擅自决定，提前向小凌河城增派兵力的结果。</p>

“城外那些叛军故弄玄虚，试图迷惑我们，但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p>

面对周围士兵们疑惑的目光，毕自肃站在城墙上微微一笑，语气充满自信，仿佛胜局已定。</p>

两天前，当城外大军出现在视线中时，他的心中确实笼罩着一层阴影，感到进退维谷。但随着大军迟迟未动，只是在城外做做样子安营扎寨，他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p>

如同预言所示，从广宁城涌出的汉裔降军，并非直指坚不可摧的锦州要塞，他们的目标实则是远处充作"监视塔"的小凌河军堡。</p>

这些降军之所以按兵不动，反而在锦州外围炫耀武力，皆因惧怕城内的守军以及那支声名赫赫的"幽玄铁骑"。</p>

可以断言，战争尚未开启，双方已在无形中较量了多次心智。</p>

"督师大人，微臣请战！"</p>

毕自肃话音甫落，火辣急躁的副统帅赵率教立刻挺身躬请。</p>

尽管他的鬓发已如霜雪，但城墙上的将士无人敢轻视这位老将，反而充满敬畏。</p>

仅一年之前，年逾六旬的赵率教还在众人眼前，与号称"蛮族第一勇士"的孟古尔泰激斗不休，势均力敌。</p>

他的英勇形象，不禁让人联想到三国时期的勇猛老将"五虎上将"黄忠。</p>

"督师大人，末将愿赴前线！"</p>

毕自肃尚未回应，满桂便迫不及待地跪倒，炯炯双眸紧紧锁定眼前的辽东督师，身上透出一股威慑。</p>

"微臣请缨！"</p>

"大人，下命令吧！"</p>

不久，锦州城墙上回荡起一片响应，众多将领单膝跪地，跃跃欲试。</p>

毕自肃与身边的宁远防御使周永春交换了个眼神，暗自确认军队的斗志可用。</p>

周永春内心更是感慨万分，原以为辽东的士兵已失去往日的"锋芒"，如今看来，是他太过片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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