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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任清一阵嘶吼，老疙瘩才抽泣地看着他。</p>
“你追我......我当然跑啦！”</p>
“......”</p>
“当然，我也知道我干了点坏事......”</p>
“什么坏事!”</p>
“私自使用符咒，还和伙伴一起分享。”</p>
韦任清深吸一口气，努力憋住自己的怒火，问道:“符咒不是什么大事，你知不知道你卖的那幅画，害死了多少人？”</p>
“知道一点......也就三个人，不过可不是我捣鬼啊！”老疙瘩使劲摇头，“那符咒也不是我制作!”</p>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使用这些东西？”</p>
“符咒那东西逗孩童效果可好了，总会有一两个会买下别的小玩意，你也知道，我们一整天也赚不来几个铜板，符咒这白给又好用的东西，能不要吗？”</p>
“那幅画也是，白送给你？”</p>
老疙瘩点头:“没错，他说帮他把画卖出去，银两分一半，符咒也能白拿。”</p>
“多少银两卖的？”</p>
“那人本来说一百两拿走，我还是懂点画的，这画是好东西，最后三百两卖了......我拿了一百五十两......”</p>
韦任清点头，对上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够他花一辈子的，还干这种小生意？</p>
“叫你卖画的是谁，拿了那么多银两，怎么还来干这生意？”</p>
老疙瘩羞涩一笑:“有得拿......怎么不继续呀，他还要再叫我卖几幅，一样的，分一半，人不能和银两过不去嘛！”</p>
“那人整天穿着一身黑衣，我只知道他从前是一个方士，每次去拿东西也是去西城外拿，最近一次改到了南城，很近的，就在南城门外望见的那座山上。”</p>
“西城？”韦任清的大脑飞速运转，“西城具体什么位置？”</p>
“商镇里，地点倒是不固定，不过他喜欢安静，每次都选在靠近乱葬岗的地方，哎呀，我浑身发麻呀。”</p>
韦任清眼睛一眯，事情不简单，继续问。</p>
“画你已经卖出去了多少幅，还有多少在你手里？”</p>
“就一幅，就一幅，准备再去取第二幅的，就被药爷你追过来了!”老疙瘩摆摆手，“其实听见那幅画杀了人......我也不想再帮助他，想着把我自己搭进去就完了，可是那银两，真的很诱人啊......”</p>
韦任清收回手，站起身:“为了这点钱财，把你后半辈子搭进去，不值得。”</p>
老疙瘩扶着砖墙起身，叹息道:“药爷你不识人间疾苦呀，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靠我一个卖货郎，如何供得起啊，没有这些银两，我们饭都吃不饱!”</p>
说着老疙瘩眼里再次闪起泪花。</p>
“我第一次带着百两银子回家，看着妻女欣喜若狂的样子，我人生第一次感到自豪，我觉得那一刻我才是一个男人!”</p>
“这一点危险又算得了什么呢？”</p>
韦任清一巴掌呼过去。</p>
“别傻了，你有家，别人就没有家吗，你知不知道那幅中的鬼怪会夺走多少人的性命，如果第一幅画你不知情，就不应该再去想卖第二幅!”</p>
“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你想过吗？”</p>
“如果是你的妻女死在别人贩卖的这些东西手里，你现在就会拿着刀子把他捅死了!”</p>
“清醒一点，不能为了你自己，而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p>
老疙瘩愣在原地，泪水止不住地流。</p>
那颗黑痣，随着嘴唇微微颤抖。</p>
“现在，马上，带我去找那个方士，我要把他——碎尸万段!”</p>
韦任清恶狠狠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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