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摊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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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的旱灾，我捐了二百两，</p>

府城修桥铺路维护庙宇，让我捐了五百两，</p>

前一阵说是要请四川兵来增援，我捐了五百两，</p>

这次吴大人要出城，少不了又要五百两。“</p>

王启年劝道：</p>

“气大伤身啊，老兄，</p>

有什么办法呢？</p>

我这里捐出去的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p>

我等经商之人，还能怎么样？</p>

凑合着过吧。“</p>

周福生道：</p>

“我看你这里生意不错啊，</p>

要不这样吧，兄弟，</p>

你今天请老哥我到怡红院坐坐，</p>

也好消消火。“</p>

王启年笑道：</p>

“我不去。</p>

我记得周兄以前都是去艳翠楼找小桃红的嘛，</p>

怎么现在改到怡红院了？“</p>

“快别提什么小桃红小桃绿了，</p>

前两天我在艳翠楼招待客人，让她们把我狠狠坑了一把。”</p>

“坑了你多少？”</p>

周福生愤愤道：</p>

“艹她娘的，一把就坑了我三十两银子，</p>

真是个黑店，我以后再也不去艳翠楼了，</p>

你们也别去，饿死那些狐狸精。”</p>

王启年哈哈大笑：</p>

“你老周也是咱们汉中城数一数二的大财东，</p>

怎得这般小气？</p>

人家呼哧呼哧服侍了你半夜，</p>

你却提上裤子不想会帐，</p>

哪有这般道理？”</p>

周福生骂道：</p>

“服侍个屁，她们费了力气也就罢了。</p>

我们就没在那里过夜，</p>

只是随便吃点东西，喝喝老酒，</p>

结果她们轮番过来劝酒，</p>

我还以为是她们见到老主顾，分外地热情呢，</p>

也就一一应付了。</p>

结果最后会账时才知道，</p>

艹他娘的，</p>

收了老子十几个姐儿每人二两的花酒钱。”</p>

王启年忍不住狂笑不止。</p>

周福生又道：</p>

“你年纪轻轻，就这么会过日子，</p>

平日里也不见你到院中行走，</p>

不知省下了多少银子。“</p>

“唉，不是不想去，其实是我家夫人不让我去。</p>

为了防着我，</p>

这几年她陆续给我娶了四房小妾，</p>

我经常外出，</p>

她又帮我买了几个小厮，</p>

还说，</p>

你想要的，家里都有了，</p>

你还去那些腌臜地方干啥？“</p>

周福生赞道：“弟妹是个会过日子的！”</p>

“这要说省钱嘛，还真是省不下。</p>

我每天一回家，</p>

老大让我给她买衣服，老二让我给她添首饰，</p>

老三说娘家要盖房，让我帮衬一下，</p>

老四说娘家弟弟长大了，让我给寻个出路。</p>

周兄你说，</p>

这能把银子省下来？“</p>

周福生终于笑了：“听你这么一说，老哥我这心里似乎就舒坦不少。”</p>

“家里事乱，</p>

我准备过几天就到矿山上去，</p>

也躲一个清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