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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皮鞭的督工们吆喝着驱使那些骨瘦如柴的工人,他们中有些人还依稀能看出青春的痕迹,但更多的人显得老迈疲惫。一旦有人动作稍缓,鞭子便会无情落下。</p>
他们的双眼失去了光彩,长久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下,黑暗仿佛已深深烙印在肌肤之上。</p>
突然,一名工人晕倒在地,挥鞭者咒骂着。</p>
“把他拖出去,又不是第一次了!”</p>
旁边的工人却哀叹一声。</p>
“别拖了,现在风声紧,人手少了怎么办?还是给他治治吧。”</p>
谢木川走近,仔细端详,估摸这人已有五十多岁,此刻因过度劳累陷入昏迷,口中还在呢喃着什么。</p>
靠近些,他听清楚了那些话,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怒火。</p>
“我想再见我母亲一面,她快不行了,我要寄钱回家,求求你们。”</p>
见林莫寒即将发作,谢木川连忙发出一声轻呼,吸引林莫寒的注意,示意他暂且按捺住怒气。</p>
黑衣人将他们交给一个监管工人的领班,那领班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看到黑衣人便如见鬼般颤抖,连忙道谢。</p>
“谢谢二位,辛苦了。”</p>
黑衣人依旧不理会他,离开后,领班点燃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向谢木川和林莫寒讲解工作事宜。</p>
谢木川望着这个比地狱还要狰狞的地方,心不在焉,操作重型机器时出了差错,领班的头发瞬间竖起,冲着他咆哮。</p>
“这么简单的按钮都记不住?如果不是看你年轻,我真会让你去炼铁。”</p>
炼铁,那是所有人心中的噩梦之地,高温且设备陈旧,出错率极高。所有人都明白,一旦涉足那里,几乎等于宣判了死刑。</p>
这里没有钟表,没有阳光,许多人早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直到领班宣布休息用餐,谢木川查看系统界面,才发现已是深夜十一点半。</p>
他度过了漫长的一天,劳累得全身酸痛。吃完几个硬邦邦的馒头,喝了几口水,他就瘫在地上,连动都不想动。</p>
忽然,他感到一股暖流自胸口蔓延至全身,低头一看,原来是挂在脖子上的那支玉笛!他差点笑出声来,心想,当然,系统给的东西哪会无用,此刻他对这支玉笛喜爱至极。</p>
并非他在回忆苦涩的过往,而是为了避免引起骚动,他打算等到夜晚再探查这里究竟有多少人。在倚靠在玉笛旁,让它恢复自己体力的时候,他借机向附近一位看似年长的人询问。</p>
"老兄,您在这多久了?"</p>
那人一怔,用一种生疏的方言回应,像是许久未曾开口。由于口音太过重,谢木川只能大致理解,这位老兄也记不清在这里待了多久,只知道一觉醒来便已身处此地。</p>
谢木川无言以对,而旁边的林莫寒,此刻满身污垢,衣衫褴褛,手臂上还留有鞭痕。</p>
他怨念地瞥了谢木川一眼,低声抱怨。</p>
"我们为什么要受这份罪,直接离开不行吗?"</p>
谢木川摇头,示意林莫寒别动,他需要外出一趟。</p>
工人们休息时,有人监视,因此谢木川只能再次扮演蜘蛛侠的角色。趁着看守不注意,他用天蛛丝挂在走廊上,把自己吊起,缓缓向前移动,一次又一次地用天蛛丝绑定稳固之处。</p>
在黑暗且臭气熏天的环境中爬行,谢木川默默地估算着人数。当他几乎筋疲力尽时,粗略计算出大约有三千人,甚至更多!</p>
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地下工场,全是男性工人。三千个家庭,要么失去了顶梁柱,要么失去了至亲之人。他躺下放松,玉笛再次释放暖流,滋润他的身体。待体力恢复后,他爬回林莫寒所在的那个空间。</p>
或许不能称之为房间,那样是对“房间”一词的亵渎,还不如他刚来时被关押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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