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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什么?”孟涛追问道:“你这丫头今天咋说话只说一半呢你!”</p>
“嘿,他要看不起我呗!”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然他干啥又去找别人?”</p>
“我看你一天就是在放屁。”孟涛没好气的说:“要真论本事,你不一定比那姓宋的差。”</p>
我转头看向他,“啥意思,叔你见过他出手?”</p>
“嗤,这些年在殡仪馆什么我没见过?”</p>
孟涛嗤笑一声,说:“宋之宏也就是仗着闫老名气大,才敢这么狂妄。”</p>
“就算是旁人不给他面子,也得给闫老面子。”</p>
“嗯嗯嗯,是,闫老的确挺厉害的。”我敷衍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姜家的事。</p>
见我这态度,孟涛腾出手敲了下我的脑袋,“你这丫头,我跟你说实话呢!你敷衍我!”</p>
“叔!”我瞪他:“我知道!你说嘛你说。”</p>
孟涛没好气的说:“闫老年龄比你师父大,名气也比他大,接触这一行时间也更长。你以后遇到他礼貌点!”</p>
“嗯嗯,知道了。”</p>
嘴上说着,我心里腹诽,真厉害也教不出这么个目中无人的玩意儿。</p>
看我没往心里去,孟涛又说:“真要说哪里不如你师父吧,人还真没有!所以你别去惹那宋之宏,明不明白?”</p>
“哦。”</p>
我撇了撇嘴,要真论起来,这人还不一定有我师父厉害嘞!</p>
我师父天天都在盘江里游,他怕是连盘江水是什么味道都不晓得!</p>
“刺啦!”</p>
“行了,下车吧。”</p>
孟涛把灵车停在三号大厅前,我打开门从副驾驶跳了下来。</p>
浓烈刺鼻的香烛味让我忍不住皱了下眉。</p>
我循着味道看去,不远处的二号灵堂里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哭嚎,咿咿呀呀的孝歌唱得此起彼伏,半空中还不时飘过几张未烧完的纸钱。</p>
有一两张落在我跟前,又被风卷着飘远。</p>
灵堂里自带的音响里滋滋啦啦的杂音伴随着丧乐响个不停,妇人们的哭丧声更甚,可我看得分明,她们眼泪都没掉几颗。</p>
我站在三号厅的石阶上看去,目光所及,全是披麻戴孝的人。</p>
不过奇怪的是,一号厅竟然空着。</p>
“叔,”我走到孟涛身边,问:“这一号厅没人?”</p>
“啊?”孟涛拿下嘴里的烟,“空着的。”</p>
我奇怪,“有人定了?”</p>
“没啊。”孟涛又咂吧了口烟,将烟尾巴往地上一丢,用脚碾了两下。“没人定。”</p>
“那为啥姜家不去一号厅?不是都从一号厅开始的吗?”</p>
“那我哪儿知道?”孟涛搓了搓手,掏出手机一边给姜大海打电话,一边说:“人自己要求的,还加了钱。我们能说……哎姜先生,您们快到了没?”</p>
加钱都要在三号厅?</p>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灵堂,里面的墙壁被缭绕不散的香烛烟火熏染得一片漆黑,屋外中式房顶也落了好几块瓦片,就是墙角都长出了浅浅的青苔。</p>
这样一个,在众多灵堂里都显得较为寒酸的地方,竟然是陈发花钱都要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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