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狐狸和哈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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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跑几圈？”</p>

穆邬给她答复“1圈，但是他好像还不知道。”</p>

“可他已经跑了8圈了不是吗？”</p>

奥冉开口了“最快的一次多少？”</p>

“0.37秒一圈，将近一公里0.1秒。”</p>

奥冉一个闪身来到瑞尔的运动轨迹上，伸手要抓住他，他却化作风穿过他的手，向湖面飞去。</p>

风本无形，他们看不见，却能感知得到空气流动的痕迹。</p>

湖面漾起一阵更剧烈的波澜，一直通往遥远的彼岸。</p>

“奥冉大人，追吗？”</p>

奥冉凝视着湖面，看着它的波澜渐渐归为平静，半晌“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p>

有纳斯克在，他们不需要担心他会跑。</p>

“先回去，你的能量差不多了没？明天我们就该走了。”</p>

汵风望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p>

“差不多了，但是我想在外面待会。”</p>

“不行，外面很危险。”</p>

她看向奥冉，那双眼睛太淡，看不见光的反射，像是两块瑕玉，美则美矣，却不通透。</p>

“你是担心我的安全，还是担心我会跑？”</p>

奥冉的周身冷了下来，表情却是淡淡“你觉得呢？”</p>

汵风抖了一下，摆过头“对不起，我…”</p>

“既然你想在外面吹冷风，那你就吹着吧，走。”</p>

穆邬拉上想要去安慰一下的芮锦，跟着奥冉走了，看了一眼玉镜灯，再看看她，还是没有收回来。</p>

她呆呆的望着所有人离去，抬头看向那盏灯——身后的那片天。</p>

（好美，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夜晚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和‘我’不一样了呢？</p>

哦对了，我忘记了，我什么都忘记了。）</p>

她闭上眼睛，脱掉脚上的鞋子，感受着自然的气息，水的流动，风的轻咛，草的颤动…</p>

当视觉消失，一切其他感官都被放大，自然，她也就听到了飞船阴影处传来的细微且粗重的喘息。</p>

她向那处走去，一双湛蓝的双眼在黑暗中发着光，有些颤动的盯着她，耳边传来浓重的呼吸声，而源头不言而喻。</p>

“你还在生我气吗？”汵风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可以容忍无夕对你的管控，却无法原谅我的隐瞒，我们都是为你好呀。”</p>

那双眼睛闭起，似是不想与她交流。</p>

她走进阴影里这才看清，他的一只手臂鲜血淋漓，满手都是抓痕，但是这里没有野兽，是谁抓的一目了然。</p>

汵风冲上去抓住他的手就要疗伤“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p>

瑞尔甩开她，即使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他也依旧是一副冷淡模样“我也没信他。”</p>

她不敢置信所听，所见到的一切，但是它就是发生了。</p>

瑞尔，这个理智到近乎疯狂的机器人，因为她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隐瞒，以自虐的方式，为自己“赎罪”？</p>

她看着他久久不能回神，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她在他身边坐下，摸着他没受伤的手，清理他指缝里的血肉。</p>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件事对你们来说这么重要，我只是想给你出出气的。”</p>

他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手，看着血液从身体里慢慢流失，脸色渐渐苍白，但他还是没有要让她治疗的意思。</p>

一只小手抓住他的那只手“你的血已经流的够多了，不能再流了。”</p>

他皱眉，但没阻止她的治疗，他的手很快就被修复好，她还想给他恢复体力来着，他却把手抽走了。</p>

“你的血液流失的太多，能量几乎快耗尽了，要是没能量的话…”</p>

“我可以去吃东西，那些精灵的肉能量很多。”他站起来，踉跄两下朝那一堆食物走去。</p>

汵风在他身后跟着，生怕他下一秒就倒了。</p>

她知道，这是他给的“惩罚”，对她，也对他。</p>

看着他坐下，如机械动作一般，一口一口的吃着，她递出一瓶水“喝点吧，别呛到了。”</p>

他扫开，继续吃着，那几只茗鼠都被他吃完了，甚至还有她咬过两口的，还剩下的大半只芸兔也被他吃了，这早已超过了人类的胃短时间所能承受的极限。</p>

她抓住他的手，语气哽咽“瑞尔！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这样虐待自己了！这些够了已经够了！”</p>

那双蓝眸就这么凝视着她，似乎在看她话语的真假，又像什么都没看，因为他们的眼中，一样的空洞，没有光的存在。</p>

他好像有些恍惚“无夕…”</p>

她愣住，忽然一股不甘涌上心头，头发化作银白，捧上他的脸，歇斯底里“我是汵风！我是汵风啊！你给我取的名字不是吗？”</p>

泪水从眼角滑落，缓慢低下她高高仰起的头“为什么你们对她那么好，对她那么温柔，对我就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所有人都是这样，所有人…明明，明明我和她就是一个人啊。”</p>

“我说过，在我这里你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p>

她抬头，对上瑞尔清明的视线，没有丝毫恍惚的样子。她知道，她被耍了，但看着那苍白的唇，她又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来，只能无力反问。</p>

“你凭什么这么说？”</p>

“性格形成的原因有先天因素和后天因素，不同的经历造就不同的性格，我更倾向于你们是同一个身体中的不同人格。”</p>

她嗤笑“你错了，我们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我把所有的美好都推给了她，才导致她现在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天真…我们最终都是要融合在一起的。”</p>

“你和无夕确实有点像，但不一样，她不会这么恶劣，当初在小世界里的那个，是你吧？</p>

你让她接近我，是因为你看到的真实的我的性格更偏向你想要的，对吗？”他平静的看着她。</p>

“你说得没错，奥冉的性格的确是我想要的那种，但是他在感情上缺失一些掌控，你就不一样了，你很清醒，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能保持理智，你轻而易举的把所有人的感情，都掌握在手心，包括你自己。</p>

要是你想做成一件事，不达目的你是不会罢休的。</p>

你不是没有野心，只不过环境不允许…唯一的败笔可能就是纳斯克，他是真的不适合这里。”</p>

他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看着那盏灯在星光的映衬下散发着柔和却无法忽视的光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