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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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永暗之地透着一股死气，黑暗像水一样漫延了整座宫殿，使得那唯一的光点似乎下一秒就要被这黑暗吞噬，忽隐忽现，显得十分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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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玉手里提着一盏灯，此时的他看着比往日还要消瘦，身形看着也纤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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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下玉阶，迎面走来两位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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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不能……”说话的女了看到他眉心处的印记怔住，再看向凡人女了的时候眼神中多了几分恭敬和畏惧，“再往前是主人沉睡之地，您是要去那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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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玉微微颔首：“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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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对视一眼，那个地方无人能够靠近，但此时也不敢拦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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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女了眉心除有着主人的印记，那是主人在他身上设下的保护禁制，即便独身前往封印之地也不会被那东西所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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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在地宫深处，您务必当心。”宫人微微俯身，将路让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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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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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前走，附着在皮肤上的寒意便越深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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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玉穿过长廊，缓步往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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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系统口中得知夙慕的封印之地在这座宫殿的最深处，汝玉站在原地缓了缓，没有血色的脸此时添了一层薄红，唇却更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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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走吗？”系统感知到他糟糕的状态，劝道：“要不还是回去吧，反正他现在的状态也未必醒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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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汝玉摇头，继续往前走。这个身体最初更差的情况他都能坚持，更何况这只是结界与琅嬛神玉产生共鸣带来的副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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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夙慕解除结界的时候没有犹豫，否则他也根本没有机会站在这里。汝玉心中也深知，若不是因为他，夙慕也不会以傀儡身化神，不必忍受天罚之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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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越来越荒凉，残垣断壁，草木腐朽，地上布满蜘蛛网般的裂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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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纹路，汝玉觉得有些眼熟：“这是若木的根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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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系统提示，“你最好避开它们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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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汝玉将手中的灯往上提，能看到的范围更大了，先前没发现，这些根须是黑色的，在地面上十分狰狞显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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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意识里感受到的若木根须不同，它们看起来攻击性非常强，让人本能地心生惧意。</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们好像动了一下，汝玉气息有些凌乱，或许是因为太暗了看花眼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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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玉脚尖突然踢到什么，身形一歪，好不容易稳住，他提着手中的灯，看着脚下隆起的根须，默了默：“我不小心踩到会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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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没有应声，汝玉便发觉自已眉心有些发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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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脚下的地面裂开，脚下突然悬空，汝玉一声惊呼，整个人往下坠去，原本安静不动的根须纷纷缠上他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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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汝玉再次缓过神来，跌坐在地上，他抬起头，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摄住心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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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看不出这里曾是一个宫殿，黑色的根须盘踞在各处，它们簇拥着像是有自已的感知，对一切的外来之物抱有强烈的杀意，有种狰狞邪恶的美感，汝玉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模样他也能觉得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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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被它们簇拥在中间那安静沉睡的夙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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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汝玉平日里看到的模样略有不同，傀儡身年纪是稍小些，而面前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昳丽的眉眼带着几分凌厉感，比起傀儡身的无害模样，眼前的明显更具压迫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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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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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玉轻唤了一声，夙慕并未醒，可四周的根须却擅自动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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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试探性地缠上他的四肢，却又因为畏惧他身上压倒性的气息而没有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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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根须也算夙慕的一部分，但因为夙慕意识不醒，它们攻击性太强，我怕你被它们直接活剥了。”系统终于出声，“不过看来夙慕在你身上刻印的气息还是有用的，因为夙慕，它们生性凶残狂暴，现在居然真的不会攻击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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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根须大都比他手臂粗，缠在身上的力道不算粗暴，但也微微有些许疼，汝玉试着把手脚抽出来，还是失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