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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吗。”</p>
即使是身边的人也不太能理解陆秋的做法。</p>
但再次开口的还是女王。</p>
前天佛勒曼伯爵勾结机场看守试图外逃,陆秋只是把她关了起来,但也没走什么正常流程。</p>
另外,有些人已经发现虽然没有起任何冲突,但塞勒斯的人一天比一天少。</p>
除此之外就是红血族们还要接受登记,和再次转变。</p>
这次是免费的,就连短生者都可以申请,不过鉴于塞勒斯本来就没多少短生者,所以这项举措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p>
“什么?”陆秋的心不在焉已经非常明显,她这两天都浑浑噩噩的,坐在那就是一天,也不会下达什么指令。</p>
只是让联系伊尔曼那边,看联邦下一步要怎么做。</p>
“你觉得现在应该做什么?把他们全杀光吗。”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日子还是得过,等他们过来,哈,重新选举、重新安排几个星球的治理、修宪……我们现在人太少了,也没有专业人才,被坑了都,不知道。”</p>
这不是还有想法吗?现在就留着以前的班子,那群老东西们眼看不动他们,他们可就动起来了。</p>
“你是不是……”女王看她完全没有精神的样子,目光怀疑地落在她肚子上。</p>
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她记得亚当曾经说过正常转变的人,是可以繁衍的。</p>
她脸上是一种奇特的神情,惊讶、好奇、艳羡……毕竟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只有原罪。</p>
“你想得还真多。”陆秋往后靠了靠:“不过可惜。”</p>
之前夏宫和平解放的时候,按照约定,陆秋带着她过去,然后看到那一池子的她。</p>
她们。</p>
女王将里面维持细胞活性的液体抽干,将一切付之一炬,然后将地下实验室永远封存。</p>
其实陆秋还挺想要这些实验的数据的,不过他们这种没心的老家伙,还是要顾及一下年轻人。</p>
看着烈烈雄火,女王并没有很痛快,她甚至有些哀愁。</p>
“舍不得吗?”那些身体好像并没有活性,只是被烧灼时因为肌肉收缩,所以看起来就像在挣扎一样,女王有些不忍地转过头去。</p>
她摇摇头:“只是觉得,解脱了。”</p>
她,她们都解脱了。</p>
之前的方舟已经被亚当毁了,现在这里再被她毁掉。</p>
根据她那么多年的调查,元老们应该没有在一个地方储存她的克隆体。</p>
这样,就算再次落到他们的手上,只要不留给他们活体细胞就好了。</p>
她已经准备好了毒药,可以保证自己在被做些什么的时候,即使做不到别的什么,也能主动决定自己的生死。</p>
脂肪和蛋白被烧灼的味道让她有点作呕,她先一步走到外面的空旷空间。</p>
地下空间也是被分隔成很多部分的,这间屋子的消防系统已经被破坏,通风系统还好,能保证完全燃烧,也不影响别的地方。</p>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样你不是可以一次又一次重生吗?现在死了的话,就是结局了。”陆秋跟在她后面走了出来。</p>
现在这里就她们两个人,之前那些家伙还想做垂死挣扎,不过被逐个分化瓦解。</p>
这群人从来都是利益的耦合体,只要利益分配不均就能撬动。</p>
陆秋忽然想起那些贵族,不敢跟她硬拼,大概也因为现在方舟被毁,死了就是真死了。</p>
要在死前提取保留活细胞,然后才能再拿去做克隆体,这种概率还是不赌为好。</p>
“你以为一直这样很快乐吗。”女王转头看着她,神色中的厌恶和痛苦几乎要满溢出来:“我是她们,也不是她们,可她们根本不是我。”</p>
这颇具哲学色彩的说辞把陆秋弄得有点绕。</p>
每个人对‘我’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没必要和她辩论这些形而上的东西。</p>
“那你现在是独一无二的了么。”</p>
女王愣了一下,看着陆秋。</p>
即使她不说话她也懂:“我不觉得我们有哪里一样,你我的经历从来不一样,即使你知道所有莉莉丝的过去,你也不是莉莉丝。”</p>
“那……”这件事早晚要说的,不如现在说清楚:“你才是真的莉莉丝,我又是谁?”</p>
“我怎么知道,你生的时候我都被流放了。”</p>
女王噎了一下。</p>
她原先是很讨厌真莉莉丝的。</p>
哪怕无数次在心底给自己说,自己就是莉莉丝,总有一天这些苦难都会结束,但深层的意识中,她真的非常憎恨给自己带来这一切苦难的人。</p>
——为什么这些磨难不是她自己来承担?</p>
——如果没有莉莉丝做过的那些事,她现在又怎么会这样。</p>
然后认识到陆秋就是莉莉丝,她忽然动摇了。</p>
她看着过得并不好,也不是占了所有好处,让她吃苦的那个人。</p>
现在听到她这话,女王才有些反应过来。</p>
是元老院/黑山羊需要她来当‘莉莉丝’,那是因为他们得不到也控制不了真莉莉丝。</p>
她的存在与否,和真的莉莉丝没有关系。</p>
“我……”</p>
“别叫夏娃或者玛利亚就行了。”陆秋现在真是对圣经过敏。</p>
“不会的。”总觉得每个人的名字都有一种奇怪的魔咒一样。</p>
“那就叫,零吧。”</p>
她想了很久,才开口道。</p>
“一无所有,也是从头开始,”她解释道。</p>
“随你。”</p>
这名字是她从前看过的一部作品里主人公的名字,她一直很喜欢,但从没和任何人说过,生怕别人嘲笑她的幼稚。</p>
陆秋的冷淡对她来说恰到好处。</p>
不需要解释,因为这是她的自由。</p>
火焰将一切都烧了干净,那一间房的墙壁都被烧到剥脱,新型的燃料可以达到900℃,那些身体合着实验室里不耐高温的一切,都成为一地灰烬。</p>
后续的工作是机器人来做的,整个夏宫地下部分被搬空以后,用填料填了起来。</p>
整个空间都成为一个巨大的坟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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