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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吻非常急切,字面意义上差点折腰。</p>
“怎么了,忽然。”松开的时候她都快躺在围栏上了。</p>
他答应跟宝拉跳舞,都到她面前的舞池边缘晃了两趟,结果人家完全没发现。</p>
之后被亚当拉下舞池。</p>
现在还问他怎么了。</p>
“跳得开心吗。”但他脸色什么也看不出来,平静地说道。</p>
“一般,不是被人踩就是踩人的路上。”</p>
陆秋是很不理解亚当的意难平,但是今天这种普通社交场合,跟他跳一支舞也没关系。</p>
“我看你挺开心的。”他弯着腰,逼得更近了。</p>
“你……”陆秋挑眉。</p>
生气吧,为他的无端指责反过来指责他。</p>
“吃醋了?”</p>
克里昂:……</p>
“啊你咬我干什么!”</p>
陆秋用力一推,勉强把他制开。</p>
“现在是害羞?”她笑了起来,轻抚着他的耳廓和颌角。</p>
他撇过脸去,正式开始别扭。</p>
阴暗批碰到直球怪就毫无施展之力。</p>
你九曲十八弯的想法对方一下就把你抻直了,然后一击到底。</p>
“你下来。”只有身高差是陆秋比较被动的方面。</p>
他斜了她一眼。</p>
“下来嘛。”</p>
陆秋勾着他的脖子顺势坐到栏杆上,理了理他的头发,吻在他鬓边、脸颊:“你今天特别好看。”</p>
好看也不见得她多看两眼。</p>
这一点安慰完全不够,他又不是被夸两句就晕头转向的毛头小子。</p>
克里昂手忽然一紧,将她抱起来:“现在就回去吧。”</p>
面对又想逃课的某人,她无奈道:“再待一会,你还没吃东西吧。”</p>
“不用。”他埋头到她脖颈处,意思很明显。</p>
“这种事回家,不对,今天可是你们的庆功宴,这才几点啊。”</p>
“我不想……”犬齿若有若无地刮蹭着她的皮肤,挑逗的意味非常明显。</p>
“女士们、先生们!”里面原本绵柔的乐曲忽然换成司仪假high到像磕了药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缱绻。</p>
“今天是个光荣的日子,联邦自诞生之初便一直将全人类的自由与梦想视为己任,重振人类荣光,我辈义不容辞……”</p>
“好土的slogen。”陆秋嘴角抽了抽,但还是专心听下去了。</p>
司仪的许多台词都让人觉得写稿的另有其人。</p>
诸如“这是我们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此诚危急存亡之秋”、“让人类再次伟大”……</p>
反正先是鼓励了远征军,再是说了这次的兵变,最后鼓励大家要继续努力,发扬革命前辈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继续致力于将人类文明从帝国暴政里解放。</p>
“他平时都在看什么啊。”听到这,陆秋已经可以确认这稿子就是亚当写的。</p>
太过抽象玩梗,但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有一种认真发疯的美。</p>
“所以!”司仪话锋一转:“执政官为这次的宴会备下了一点小小的助兴礼物。诸位在日常生活中或许有诸多遗憾,但今天,或许可以让这些遗憾用另一种方式得到圆满。逝去的故人,错过的爱情……”</p>
他说到这,陆秋心脏忽然变得躁动起来。</p>
“这一切都将在这个名为‘南柯’的装置中再度上演,这一次,你可以选择自己的……”</p>
克里昂回过神来的时候,陆秋已经冲入宴会厅。</p>
这个疯狂的礼物确实很吸引人,人群都仰着脑袋认真听游戏规则。</p>
“你疯了吗!她看到人群中的身影,一下扑了过去,抓着他的领子:“这项技术应该已经被封存了,你现在……”</p>
他旁边的秘书维米尔看她的动作,似乎想要阻止。</p>
“冷静。”亚当的领带差点被拽成了他的断头绳:“技术确实是没有往下继续研究了,不过机器还在我这。”</p>
这是当初意识上传,赛博永生计划的遗产,就是一个大型造梦机,但和现在捏一个梦传到你脑子里还不一样,它需要你把记忆数据上传,然后再给你体验一遍。</p>
“你直接用造梦机不行吗?非要用这个!”</p>
你的记忆——哪怕是存在潜意识里的,有多真实,这梦就有多真实。哪怕不真实也不要紧,因为造梦机会让你感觉到你在做梦,而这个不会。</p>
就像陆秋脑子里那个芯片的B版。</p>
“我们只有这台啊,反正只是试试。”他无辜摊手。</p>
克里昂也跟了过来,看到他俩的样子,几不可见地挑挑眉。</p>
“你是不是有神经病!”</p>
“你也试过,很安全的不是吗。”</p>
“安全是指,我差点在梦里长眠了?”她脸上的表情非常之吓人,露出犬齿和血瞳:“意志弱一点的人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p>
她的芯片和这机器还有点区别。</p>
芯片里的一切全然是罗切尔制造的梦境,让那些人意识上传再做梦,那可就像是再过了一遍真实发生过的事。</p>
那些后悔的选择当时如果选了另外一种,也许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p>
计算机会利用大数据帮你一直模拟下去,加上本人意念的干扰,你的人生将从此顺风顺水,运气好的话你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是梦。</p>
直到——死亡。</p>
意识死了,就像植物人一样,哪怕身体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因为没有意识,也是空壳一具。</p>
或者你喜欢永生的话,南柯也会帮你永生,总之只要你愿意,梦就会一直持续下去。</p>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p>
也是当年赛博永生被废除的关键点。</p>
当然一部分是因为原罪被发现,人真的实现了某种进化。</p>
但意识上传最大的问题是,在虚拟世界人的意识可以影响很多事,所有人都会想事情朝着利好自己的方向发展,这本身是矛盾的,谁都想好,往大了说,世间的总物质就那么多,哪有那么多给人分。</p>
就算是虚拟的世界,一切的存量也会有个总和。</p>
所以当时每场实验模拟到最后,数值膨胀到一个限度,算法都会崩溃。</p>
虽然每次都会根据前一次失败的原因在某方面设置一个规则逻辑,但下次又能出现无数之前没想到的问题。</p>
说白了这个世界缺少一个能控制大局的主意识。</p>
但谁都相当规矩的制定者,谁又愿意去服从别人指定的规则呢。</p>
“不行。”她听到‘南柯’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明白了,因为这是她命名的。</p>
《南柯太守传》中有一个人叫淳于棼的人,平时喜欢喝酒。某日他饮酒后睡于树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中状元娶公主,勤政爱民,百姓爱戴,许多年以后领命出兵,因不善兵法大败敌国,被贬为平民,一切成空,他羞愤不已,才从梦中惊醒,发现之前经过几乎半生的事,全部是他的梦。</p>
所以她把这个机器命名为南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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