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就不能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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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以后，亚当更是吃惊。</p>

因为家族关系，他们多少能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秘闻。</p>

他之前没有见过这样的硅基混血战士，但本能就很排斥，哪怕知道他们是人类无可奈何之下的产物，他也觉得很恶心。</p>

“为什么不处理掉，就不怕他们作为硅基生物的一面超过作为人类的良知么。”曾经父母与参与这个计划的一位科学家晚宴时，说到混血战士的人权问题时，他曾经激进地表示过。</p>

当时那个科学家只是看无知孩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包容又无奈。</p>

“他们的人类基因来自于人类生殖细胞库最好的那一批，如果不是这个计划，他们会作为某个家庭的宝物普通地出生，也许伟大，也许平凡，和你没有任何区别。无论如何，他们为全人类做出了贡献，至少应该给予他们尊重。”</p>

“我们不一样，我也没有要求他们做这些。”他冷硬地表示道，坚持自己的想法。</p>

但是现在看着朋友，他是绝对说不出这话的。</p>

她家教很好，脾气随和，爱好广泛，目标明确，和普通人并无不同，甚至于比神经质的大众更让人想要亲近。</p>

不需要同情，也无所谓憎恶。</p>

亚当曾经非常心虚，但他发现对方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p>

莉莉丝/陆秋攻读的是生物神经学方向，本来应该学临床医学的，只是后来发现临床医学的范围有点广了，而且很难在短时间内专门冲击某个方向的巅峰，与她的目标不太吻合。</p>

她很努力，或许加上父母的基因良好，一个学年能学完别人两个学年甚至三个学年的知识，所以她比同届的任何人都小。</p>

“我其实是，很无聊的人生，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上层孩子的童年，家族传承的学业，他的叛逆不过是换个专业深造。</p>

说出来都会被人笑掉大牙。</p>

直到遇见她，发现原罪。</p>

“后悔吗。”她像是在问亚当，又像是在问自己。</p>

“不后悔。”有的时候哪怕同一个人，放在不同的时代，能做出的事，对世界的影响也是大不相同的。</p>

每个人生的岔路口，他选的都是比较不会让人觉得遗憾的选项，之后发生的一切，就都是历史的抉择了。</p>

“那么说点刺激的话题。”</p>

亚当挑了挑眉，站直身体。</p>

他身后巨大的卫星如奇怪的舞台道具一样让他看起来格外不真实，藤架和围墙组成的长方形空间更让他看起来像在儿童舞台剧的台上。</p>

“你死过几次。”</p>

亚当：……</p>

他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这种人吗，到底还在期待什么？</p>

“两次。”他又懒洋洋靠了回去：“第一次是身体寿命到极限，第二次是人工智能战争时被叛乱波及，被恒星烤化了。”</p>

这两个死法听起来好歹是无可奈何，至少他对自己的生命还是比较尊重的。</p>

“你为什么还要选择作为‘亚当’活着。”</p>

这个问题显然比之前的所有问题都难答，亚当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我发誓一定会找到你。”</p>

陆秋眼神闪烁了一下。</p>

之前他还是埃登教授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就深沉得让人不太自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