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守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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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影不再理睬这些人，她进了屋，将外面的人和事都交给青烟与拿瓦处理。</p>

“赶紧去给小姐煮茶来，还有准备好热水，小姐一会儿要沐浴，”青烟看着那些发呆的人，分不清哪些是钟家人哪些是钟家请的下人。</p>

钟家人谁也不会认为自己是该去烧水的那个人，没有理睬这回事，最后是两名本来在厨房做事的钟家的下人去准备水了。</p>

屋子里一如从前，基本没什么改动，钟家人无论如何贪，上次给的警告还是起了些作用，那件被卖掉的摆件也被找了回来。</p>

她喜欢归云苑，喜欢自己住惯了的家，不喜欢每次出来都去新买宅子，所以就委托蕙通牙行帮忙照应，留下当初跟在身边的钟伯看守宅子，不管多少年，主人不回来就只管守着，等主人归来，自然不会亏待他及他的家人。</p>

而此时蕙通牙行里，程南锐心里十分焦躁，今天是归云苑的小主人回来的日子，他已经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可是又觉得这事儿十分荒唐。</p>

纠结半天，他决定出于礼貌还是要去打个招呼的，生意人嘛，和气生财，建立广阔的人脉关系是非常必要的，怎么着也算是合作关系，人家主人来了，他们牙行作为中间人，至少要去露个面。</p>

程楠锐带着程显章和马宏平，三人一块往归云苑来，到归云苑门口时，遇到了去报官的钟家人，兴坪府衙捕头祝维均带着几名衙差跟着钟家人往归云苑来了，两拨人遇上，正好一起进门。</p>

“诸位这是……”程楠锐有点看不懂了，怎么闹到报官的程度了，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解决吗。</p>

“哟，程老板啊，也是到这归云苑的？”祝维均自然认识程楠锐，蕙通牙行在蕙城黑白道通吃的，关键是，持身正，从不赚黑心钱，还大方，在哪一条道上都吃得开。</p>

“祝捕头请”程楠锐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祝维均先进。</p>

祝维均也不客气，作为官嘛，无论大小，都自觉比民大，在普通人面前带着天然的优越感，哪怕那个官屁也不是。</p>

归云苑里，厨房已经烧好了热水，两个仆妇抬了热水要往主院去，被青烟拦住了，“你们送到这儿就好，小姐屋里的事我自己做，其他人未经允许，谁也不许踏进院子里一步”。</p>

拿瓦将水直接拎进了屋里，然后将空桶拿出来，示意水不够，让他们赶紧再去打水来。</p>

“都散了吧，你们围在这儿干啥，厨房赶紧去准备一些夜霄，小姐沐浴完要用”青烟看着那围着的人，心里有点厌烦了。</p>

恰此时，祝维均和程南锐到了，看到钟旭阳，都相互见礼，“钟老爷子，您要报官？”。</p>

祝维均和程南锐同时发问。</p>

“这，我……”钟旭阳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p>

“我来说吧”钟铭城已经攒了一肚子的愤懑，既然官差都来了，此事总得要个说法。</p>

祝维均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即判定玉影等人为不法之徒，欲强占他人宅院，可他只是个捕头，只负责拿人，不负责断案，没办法，只得将一干人全部拿回府衙，由府尹大人亲断。</p>

“你们谁是苦主，谁是被告，都跟我一起去衙门让府尹大人断个清楚吧”祝维均居高临下地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公事公办的口吻说。</p>

玉影在屋里一件件抚摸着自己昔日的东西，面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正跪在地上说话，“请小姐饶恕他们的无知，老奴这些年一直谨遵小姐嘱咐，用心打理主院，从不敢懈怠”。</p>

“嗯，我也不跟他们计较，可我不能再留他们在归去苑了，你没有约束好你的家人，明天过后就跟他们一起离开吧”。</p>

“是，多谢小姐，多谢小姐”跪在地上的老头正是当年看守归云苑的钟四旺，如今已经有300多岁了，他和平常一样慢慢老子，可他无病无痛，一直都很健康。行动上跟年轻人无异。</p>

玉影听到祝维均的话，她从屋里出来，道，“今日天晚了，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明日一早再去衙门吧”。</p>

祝维均觉得，也对，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谁这会儿还升堂断案呀。</p>

“行，那我明日再来，各位都准备好自己的证据证词证人，这样府尹大人断案就更容易些了”。</p>

祝维均走了，钟家的人听说明日上公堂，也都放心地各自走了，报了官，就不怕被人讹诈。</p>

程南锐一时不知该走该留，马宏平扯扯他的衣服，“东家，这位莫不就是这儿的真正主人”。</p>

这话提醒了他，赶紧上前见礼，“这位姑娘，在下蕙能牙行程楠锐，不知……”。他故意留了半句，后面的话他确实不知该如何说。</p>

“拿瓦，你与程老板交接吧”玉影给拿瓦交待一声，就回了自己的屋里，青烟紧跟其后，坐了两天船，又逛了一天的街，他们都有些累了，想要休息。</p>

屋里钟四旺已经很自觉地退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里，他每天负责打扫归云苑，谨遵当年承诺，不让钟家人知道他的存在，不然他长生不死的秘诀泄漏出去，那就是天大的麻烦。</p>

“程老板，屋里坐”拿瓦热情邀请程南锐进自己的屋子里说事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