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豫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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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状便提起嗓子接上，叉腰骂：“谁是他远亲！姓王的混账胆敢卖假药丸，一月前我家小弟返乡经过此地，吃了他家药丸肚疼得昏过去，我一妇道人家能有什么算计，要报官且无门路。只好委屈咬牙回家，现在养好身体，请了状师，特意从金州赶来要找他算账！”</p>

女掌柜大吃一惊，也不再绷着脸，笑笑：“是这么回事就好，可怜小哥吃了苦受了罪。你们得往这出去，向城东王府走，杏草堂在那头。不过你们要算账是来迟咯。”</p>

正想再打听，铺里传来阵阵咳嗽，女掌柜摇了摇头扭身进去，紧接着传来男女争执。</p>

我和钱忠互看一眼，回头往城东王府去。过府前大街，没走多久，便看见一处紧闭门窗，贴着衙门封条的铺子，匾上写着“杏草堂”。</p>

门前寂寥，往来路人走到铺前特意绕过，避之不及，唯恐挨近一分将有祸事降身。</p>

我们继续装作游人，无意间经过。杏草堂对面是一家布庄，我便进入布庄假意挑选布料，两鬓斑白的老夫妻是这家布庄主人。</p>

豫州的布以花色繁多为名，整个布庄找不出一块素净的布料，硬着头皮选了一块，顺道同面善的掌柜夫妻询问对面杏草堂何故被封。</p>

老太太皱眉叹气，老汉沉吟片刻，道：“医死王妃的丫鬟，犯了死罪。”</p>

为何治死王妃的丫鬟就是犯了死罪？钱忠望了我一眼，示意别再追问。</p>

于是我们走出布庄。</p>

“你在想什么？”钱忠捧着我刚买的那匹大花布，道。</p>

我拿出一小块边缘一头带着烧痕的纸，用嘴型与他解释：“这是从信上撕下的，对着蜡烛烧过。”</p>

钱忠眼眸深如亮得如同豫州满是灯火的夜，粗糙的脸颊写满风霜，对我微微笑了，笑意里满是赞许之意。</p>

既然杏草堂的消息断了，只好从纸张入手。</p>

经过比对，袁大夫寄回的信中，有两封所用的纸与以往不同。纸面洁白稠密，纹理纯净，亦柔亦韧，依纸张特征看来，完全不同京城所能购买到的书画用纸。</p>

恰巧，这两封信皆是袁大夫抵达豫州后所寄来的。</p>

于是我们沿街搜寻纸张铺，还要找间纸货充足的老铺子。</p>

在高阳几条大街上转了两圈，最终迈进一家名为留墨的纸铺。</p>

店里伙计打扮的男子用指腹摸了摸纸片，信心十足笑道：“小娘子，常言道隔行如隔山，遇事问行家，你是找对人了。想我出娘胎以来就跟纸睡在一块吃在一块，对纸比对爹娘还熟悉。”</p>

我微微一笑。</p>

“喊得出名喊不出名的，只要是纸，我们这都有！”说着，男子从背后抽出一包纸，解开上头的绳挪到我面前要我比对，接着说，“每天来买纸的人多得跟天上星似的，这种纸月前只有个满脚黑泥一身臭汗的糟老头来买过，你形容的样貌清秀的姑娘我倒没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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