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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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夫人幽幽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么今日得以一见，不有趣吗？老太太，我倒想看这丫头舞剑。”</p>

那些千金小姐看我的眼神，怕不是把我当一个大傻子。</p>

在她们看来，琴棋书画才是高雅之物，名门淑媛该学习的东西。</p>

刀啊棍啊那不是女子该学的，我还当众表演，不亚于手捅马蜂窝。可我早料想到了，一般的剑，还真舞不得，但是……我有一个极好的挡箭牌。</p>

我笑道：“因果在晓翠苑有幸见过几回温将军闻鸡晨起舞剑的风采，有几式进退皆可，既能放手，还能进攻，实在难忘，斗胆献丑。”</p>

大夫人听我如此说，顿时忍俊，嘴边的笑藏住了又从眼里跑出来，温柔一笑：“老爷的剑法易懂难学，你既偷偷学了，表演来我们看看。”</p>

说起温将军的剑法，老太太陡然精神振奋，来了兴致。</p>

六夫人高声道：“给苏小姐寻把剑来！”</p>

“不必寻。”</p>

幔帐后传出凛胜霜雪的声音，是豫王……</p>

接着一位锦衣随从掀帘而出，手上一抖，长剑出鞘，寒光乍现。这位随从道：“我家王爷的这柄青虹愿借小姐一舞。”</p>

我忙接过剑，长剑剑身轻灵，一点不笨重，出鞘一分，剑光慑人，不用仔细看也知道是柄绝代好剑。</p>

“刀剑锋利，老太太在这坐着，苏小姐不如到阁下的戏台上表演。那里地方大，我们既能看清你的风采，也能求个安全。”二夫人高深莫测道。</p>

五夫人点头：“二姐说得是。”</p>

冯有琴躲到卫姨妈怀中，笑呵呵道：“苏小姐要是没学到温将军的剑法精髓，一通乱舞伤到人如何是好？”</p>

戏台那是唱戏的地方，我在那舞剑，不是杂耍也成了杂耍，供人取乐，二夫人的软刀子使得很好。</p>

我福了福身，脱下斗篷，转身要下楼。</p>

令仪叫住了我，高声道：“有剑无琴不风雅，我来给你伴奏！冯小姐，借你的古筝一用！”说罢，我二人相视一笑，挽着手下楼，上了戏台。</p>

琴由仆妇架好，令仪试了试音，道：“你舞你的，我来配合你。”</p>

“好！由散渐快，奔高则停。”我抽出长剑，这剑飒地脱鞘而出，寸寸寒光如冷月冰霜，握在手中如灵蛇一般。豫王的剑，隐藏锋利在轻柔的剑身之下，削铁如泥不在话下。</p>

常言兵刃如主，豫王既配这把剑，骨子里和这剑恐怕有相同的地方。</p>

我持剑臂内，剑锋向上，这是温将军日日晨起练剑开始与结束前一致的动作。筝音骤起时，一手出掌一手弧剑。臂内旋，抖腕立剑，此时令仪弹出的音律似清涧水流，缓缓而之，追随着剑光。</p>

温将军的剑法我只能凭着记忆依样画葫芦，套个形似，要想神似是不可能的。</p>

在西厢小院养病那两日，温冲舞长戟时曾看过两回他换手套戟的绝技，便学着抛剑换手一接，弓步出亮剑回眸，抬眼望了望，阁上众人扶阑争望。</p>

我嘴角松了松，令仪的拨弦渐渐急促，剑风飒飒，筝声悠悠。</p>

不知哪家少爷喊了声浑厚响亮的“好”，半空中忽然飘落片片红艳的梅花，红雨纷纷，顺着花瓣望去，薛小姐揉了一怀梅花瓣，倚着阑干向我的位置挥洒下。</p>

她嫣然笑着，清气秀美。</p>

这是在助我？</p>

我朝她微微颔首，令仪奏出的音律乱如奔涛，便手挽剑花，剑刃锐利，凡过处，将及未及时，花瓣已被剑刃劈开……</p>

琴声既止，一地乱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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