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漩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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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第一时间的踏出门外，赵羽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子。</p>

“嗯？怎么了？”孙燕礼显然有些惊讶，她冲着自己的儿子瞪大了双眼。</p>

“那个……”赵羽垂下目光，直盯着地面。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突然心血来潮地就像停下和母亲说些什么。可是，真要这么做了，他又不知从哪里讲起，“就是那个……”</p>

“怎么了啊？有什么事情吗？”</p>

感觉孙燕礼在凑近，赵羽知道不能再拖了。他又是舔嘴唇，又是狠抓头的。“那个……妈妈啊！你自己也当心点身体啊！”</p>

“啊？”孙燕礼的脚步停下了。她就站在距离儿子两、三米远的地方。</p>

“不要总是关心我了，你自己也当心点身体。”赵羽尽量偏过头，连余光都不想与母亲有什么触及，“做农活很累吧！自己当心点。一直操劳着给我做一日三餐，自己却吃得很少，我会很过意不多去的。”</p>

说了几大通话，赵羽只觉得时间都静止了。屋内的气氛也一直在沉寂当中，母亲并未有任何的回话。</p>

到底什么情况？赵羽忍不住偷偷瞄了母亲一样。发现母亲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赵羽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p>

他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干吗啊！我只是……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他装出一副瞎望别处的样子，“妈妈你确实太辛苦了。平时要忙生计不说，还要来管我的前途。真得太累了。所以我……我想要妈妈自己当心点身体，就是这样。我要说得话说完了。”</p>

刚吐露完这句，赵羽就瞬间转过了身子。因为动作过于快捷，都形成了一小阵旋风。</p>

“总之你在家注意休息，当心点就是了。”边说着这一席话，赵羽猛得向屋外冲去。</p>

义无反顾地冲上了大街，他不断问着自己一个问题：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说这些话的啊？</p>

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状况，只能任由向前冲刺着。</p>

“喂！宝贝。”</p>

可刚没奔跑几步，就听到妈妈在身后的叫喊声。其中那个绰号还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赵羽露出了个厌烦的神情，旋即停下脚步无力地垂下了双肩。</p>

慢悠悠的回过头，他看见母亲在大门口正在冲自己招手。</p>

“干吗呀！”</p>

赵羽不满地皱起眉头来。他还朝着身边不时经过的路人投去尴尬的目光。不知道他们听到妈妈在叫他‘宝贝’了吗？应该听到了吧！赵羽的脸颊透出个灼热的烧意。</p>

“我只是随便说些有感而发的话，没有其他什么意思。”他特地将脸朝向别侧，始终不忘母亲那里一眼。</p>

但谁曾想到，母亲的一句话却使得他浑然一抽。</p>

“不是的。傻孩子，是你忘记东西了。”</p>

“啊？”他大感意外地望向了母亲孙燕礼。</p>

孙燕礼的半张身子随即嵌入了屋内。片刻后，她又从大门口现身。只见她一手提着把宝剑，另一手还拎着个帆布包。赵羽这才想起了妈妈叫住他的理由。</p>

他颠了颠手中的饭盒，想着以往不都是放到帆布包里再走的吗？</p>

“哪有人去试炼连宝剑都不带的啊？”孙燕礼兴冲冲地小跑至赵羽面前。</p>

赵羽将头沉得低低的，还冲着母亲伸出了两手。在接过宝剑的刹那，他只觉得沉重无比。那个帆布包倒还好，里面除了几本与剑士相关的书籍外，就再无其他了。</p>

赵羽把饭盒塞入了包内。这下，他如今的配备就是个准剑士标准了。他手上捏着的宝剑也在阳光照耀下异常耀眼。</p>

孙燕礼直打量着赵羽，脸上不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p>

早前她就喜欢儿子提宝剑的样子，还特意会掺杂着笑意说个几句：“哎呀呀！小羽拿着宝剑的样子就是帅气。妈妈看好你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士喔。”</p>

如今这个期望也没有丝毫减弱，孙燕礼见着儿子已带好了该带的东西，便习惯性地伸手将他的衣物弄弄整齐。</p>

但赵羽却非常抵触这个动作。他直接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母亲的手。</p>

孙燕礼见此也没有办法，只能吩咐着叫赵羽注意整洁。</p>

赵羽点下了头。但很快的，他便做了个快速有望周围的动作。确认了下没有人经过，他赶忙凑近了母亲，并小声地说道：“喂！妈妈。以后不要在外面叫我宝贝这个绰号，好吗？这也太那个了。”</p>

孙燕礼听后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啊！也是，也是！那以后就叫你小羽吧！”说罢，她要伸手摸了下赵羽的头。</p>

“这个也不行。”赵羽赶紧猛甩了下头，还用手在自己头上拍了拍。“总之你在外面就叫我名字——赵羽。”</p>

“好，好，好。我以后就叫你赵羽。”孙燕礼点点头，又紧然招起了手，“赵羽。”</p>

看着母亲这样子，赵羽直接转过了头：“好了，不讲了。我真得要走了。”</p>

“对，对，对。快走吧！快走，快走。”孙燕礼开始对赵羽做起驱赶似地反甩手动作。不过，这位母亲脸上那股温暖的笑容却一直留存着。</p>

整个转过了身子，赵羽向远处奔去。他知道母亲一直在其身后向招着手。母亲向来如此，以前她就有不等到赵羽彻底离开，以及一直干站在门口等赵羽回家的先例。</p>

但赵羽却不想再回头，他一股脑地跑到了个拐弯处。弯进了另一条大路，他算是得以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p>

他没有再继续跑下去，而是贴到了一侧墙边。稍稍对着刚才的大街探出了头，他见到母亲孙燕礼正慢慢走近屋内。</p>

‘妈妈’，赵羽的嘴唇微微一动，冲她投去了个关爱目光。</p>

母亲的背影似乎有些衰老，她作着个扶腰的动作颤颤走着。</p>

她真得太累了，估计马上就要投入到农活当中。赵羽只感觉心里一阵发酸。目送着母亲进入了家里，他抿紧了嘴唇悻悻离去。</p>

赵羽自小就对没有父亲这个概念，甚至连个模糊的轮廓都没。听他的母亲讲，自己父亲在他快要出生时就死去了。至于父亲是怎么死的，每当赵辉去问，母亲总说是做农活摔死的。</p>

然后问完之后，母亲都会偷偷哭泣。赵羽总觉得母亲在隐瞒着什么。但看着母亲如此伤心，他便不想再提此事了。所以，在赵羽的人生中，他是从没有得到过父亲关爱的。</p>

但是，在母爱方面，赵羽却可以非常自豪地说一句：</p>

“我是赛尔洛斯中最幸运的男孩，我有一个最伟大的母亲。”</p>

赵羽与母亲在漩涡镇相依为命着，自有记忆起，母亲就给他了个坚强的形象。母亲为了养家，做起了别人双倍的农活。之所以要双倍，因为这样才可以养活赵羽和她自己。</p>

母亲每当干起活来比个成年的男性都要有效率。为此，镇里还给她取了个外号，叫‘拼命孙二娘’。母亲就是这样，做什么都非常认真，也非常能成事。</p>

不单种田耕作这样的粗活，一些缝纫针线等细活，母亲也是不再话下。就常有几个邻居拿衣物请求母亲缝补的。母亲总是会答应这等事，然后再收取下该有的报酬。</p>

所以，自赵羽有记忆起。不是看到母亲在劳累的耕田，就是在细细缝补衣物。</p>

随着渐渐长大懂事，赵羽还前去问母亲。</p>

“妈妈，怎么你一直在做事啊！你不累吗？”</p>

母亲有时常常会缝衣服到深夜，然后再在次日早起干农活。</p>

“傻孩子，妈妈累什么呢？妈妈就是个停下来就浑身不舒服的人啊！所以一直要干活。”她总是那么回答。</p>

其实赵羽明白，母亲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钱，以供养他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别人都有双亲，父亲干累了了可以轮到母亲干，甚至有些都有一长串的亲戚。但赵羽家却不行，因为里面只有他与母亲。</p>

纵然母亲自己常常劳累过度，但对于赵羽，她却从不让其干哪怕一点点的粗活。不要说什么农活，就连家务都不让他干。</p>

其他家的孩子在十多岁后，都会帮家里做点事情什么的，但母亲却没有让赵羽做过这等事。有些邻居似乎看不懂了，问为何赵羽已经长大了，不让他做点事情分担下自身劳苦呢？</p>

母亲带给他人的答案是这样的；</p>

“我儿子绝对不是农民的命，他要成为个堂堂正正的剑士。只有成为剑士了，才能有出息。所以我不要让他干任何分心的事情，他只要在二十岁时拿到剑士初级就可以了。”</p>

所以，母亲对赵羽的期望非常大，这点赵羽也是明白的。</p>

只是……</p>

他真得能拿到剑士初级资格吗？</p>

老实说，他并没有这个信心。</p>

眼看试炼考试是越来越近，赵羽是愈加的心急如焚起来。但心急管心急，他还是要到试炼场去报到的。于是，他开始踏往了前去试炼场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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