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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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恩海姆的无声默片一直没有停止，整个房间内只有火焰发出的丝丝声音。</p>

伽利略非常有耐心地看着燃烧着旺盛火焰的壁炉，他在等霍恩海姆的决定。当然了，从霍恩海姆的反应来看，这个人是属于认命的那种。</p>

惆怅再次涌上自己的心头，伽利略内心还是有一丝不灭的声音，让他不要向命运妥协，但是这点声音只是略微冒出一点苗头，就被他死死按住了。</p>

冬天燃烧着温暖壁炉的房间，有一个鲜明的特征，那就是非常的干燥。马可波罗感觉自己的眼睛是干涸的，鼻腔比吸入尘土的感觉还要难受。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嗓子也开始逐渐嘶哑起来了。</p>

霍恩海姆，很明显是不会为他们倒上一杯茶或者一杯水的。这个可怜的中年男人，此时虽然已经止住了泪水，但是神情木讷，高高抬起的手臂此时仍然没有放下。</p>

在人体自我保护下，他那混合血液与啤酒的手已经不再流血。但是玻璃碎片深深扎在他的受伤，反而使得伤口更加狰狞。</p>

“打扰一下。”马可波罗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他并不懂黄金家族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个霍恩海姆的诅咒到底是什么。</p>

只是……</p>

“我有一个提议，我们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然后去烧点水，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可以吗？与两位不同，我对炼金术是真的非常感兴趣。”</p>

从功能表现上来看，炼金术应该是非常接近十二奇迹的东西。马可波罗可不是那个永远只依赖别人的人，虽然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是由黄金家族的人掌握，但是东方人都在找十二奇迹，其中或许有深刻的含义。</p>

伽利略点头：“也许是个好主意，这个屋子的炭火是不是烧得太旺盛了，确实让人口干舌燥。”</p>

霍恩海姆轻轻托起自己的右手，原本很害怕危险与痛苦的他，此时并不觉得伤口有多么狰狞。或许在被认出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死了。可是，为什么，他还会流泪？</p>

“作为一个炼金术师，你的家里面应该有治疗箱的吧？”马可波罗看着呆滞的中年男子，逐渐反客为主起来，好似这是他的家一般。</p>

霍恩海姆的房子布置非常简单，实验室跟客厅之间并没有用墙壁做出严格的分界。而炼金术师严格遵守着神秘主义原则，所以实验室与书房不分家，以便他们可以及时地记录自己的实验情况。</p>

被马可波罗这么一问之后，霍恩海姆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实验室桌台下面，三摞红色文件夹旁边。我现在行动不便……”</p>

“我这么问你了，当然是要帮你去拿了。”马可波罗按住要站起来的霍恩海姆，同时示意伽利略跟他一起。</p>

从到实验台一共几步路，来回走不过片刻的时间，但是这片刻，给了霍恩海姆安宁。</p>

“……原来天底下实验室都是一个样子的。”马可波罗看着眼前比垃圾场好不了多少的实验室，由衷感慨。</p>

老师达芬奇的实验室也是如此，但是相比较之下，不明的彩色液体给霍恩海姆的实验室添加了更多的危险色彩。</p>

伽利略看着实验台上的水壶，很难得地皱起眉头：“用这个东西烧出来的水，真的能喝吗？”</p>

“要不然你就喝生水，不过后果自负。”马可波罗笃定伽利略没得选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