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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吟渊垂了垂眸,果真没有猜错:“宋公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p>
说完,莫吟渊感觉到宋清离开的脚步声,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p>
也许,她不应该控制不住自己。</p>
不应该因为一句控制不住,便由着自己来御城。</p>
天大地大,御城就那么一丁点地方,万一当面撞上了,又当如何。</p>
莫吟渊实在矛盾极了。</p>
她想看见顾怀,远远的一眼就可以。若是当面撞上……</p>
那她又要往哪里逃?</p>
罢了,明天,便启程回铭亦城吧。</p>
料定主意,莫吟渊顿时觉得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合上眼,竟是一夜无梦的好眠。</p>
次日,莫吟渊并不敢贸然出门。毕竟宋清就在隔壁,万一出去时打了个照面,那就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了。</p>
在房里待到中午时分,莫吟渊戴上帽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左顾右盼一下。确定没有宋清的影子,莫吟渊才下楼,出门前没忍住,便跟掌柜问了一句:“掌柜的,昨晚住我隔壁的公子出门了?”</p>
“老早就出门了,许是要赶路也不一定。”</p>
闻言,莫吟渊深深地松了口气,跟掌柜道了谢,骑上马,往出城的方向去。原本想着回铭亦城,可一想到那一屋子的寂寥,莫吟渊便觉得自己没了心思。思来想去,倒不如去找未离刘湛他们,也是好的。</p>
正想着,莫吟渊便觉得心情好些了。行到刘湛家门口,已是傍晚。莫吟渊下马敲门,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竟有一种归家的错觉。</p>
未离开门,瞧见是戴着帽围的莫吟渊时,眼圈都红了:“吟初,是吟初来了。”</p>
一面说着,未离让出道,拉着莫吟渊的手让她进屋:“快进来,外边儿冷。”</p>
莫吟渊笑了笑,任由未离拉着她,她腾出左手牵马缰。</p>
听见未离的声音,刘湛便从屋走了出来。在看见莫吟渊的那一刻,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进来吧,外边冷。”</p>
莫吟渊随着未离进了屋,只见里头已经摆好了碗筷。</p>
莫吟渊看了一眼,正诧异为何是三副碗筷,只见刘湛闷声坐下,朝她比划了一下:“坐下吃饭吧。你走之后,未离挺想你的。今儿过年,就想着,多一副碗筷,权当你也在了。没想到,这回是真的回来了。”</p>
莫吟渊长这么大,何曾感受过这样的温暖?</p>
刘湛那平铺直叙的言语,于她来说就是莫大的冲击,一点一点地击垮着她的心。</p>
“湛哥,我……”</p>
“先吃饭,吃好了,我再给你把把脉。”</p>
莫吟渊张了张嘴,终究觉得再多的言语都比不上现下坐在一块儿,什么都不说,喝上两杯酒,跟对方对视上一眼。</p>
想着,莫吟渊便没再客套,坐在了未离身边。</p>
外边的炮竹响彻了天,而刘家府里,寂静祥和。</p>
烛火摇曳,很微弱,却足矣疗慰心灵。</p>
吃过饭后,刘湛便拉过莫吟渊的手把脉。未离到厨房洗碗碟,水声传出来,更多了一种家的感觉。</p>
刘湛的手指从莫吟渊的手腕处挪开,缓缓道:“身子是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有些心神不宁的迹象。夜里睡得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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