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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摔门而去后,张二嫂便再也没来造访过了。</p>
莫吟渊自然是没有往心里去的。只不过张二嫂的那些话,于她来说,确实伤人。她原本就只剩自己孤身一人了,不曾想到了这样一个荒寥的地方,还要受到这般的折辱。</p>
在屋里待了几天,莫吟渊如何都要出门采买些瓜果蔬菜的,便戴上了帽围,拿着篮子出门——这城里大伙儿都是熟识的,即便莫吟渊算是外来客,却也在城里住了好一阵,怎么着都是熟络的。</p>
可是莫吟渊走在道上,却也发觉旁人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对。</p>
那种带着绝非善意的打量,惹得莫吟渊心下便有些不舒服。</p>
不是一两个人如此,而是一路走来,无数的目光,只要落在她身上的,都是那些让她不大舒服的目光。</p>
除了起初刚来那会儿,再也没有试过被这样的目光对待过。</p>
莫吟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虽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勉力压下了自己心里的不快:“老板,这萝卜怎么卖?”</p>
“五文钱一斤。”</p>
“之前不是三文钱么?”</p>
莫吟渊缩了缩手,挑了挑眉。</p>
“这几天东西贵。哎呀,你爱买不买,不买到别处去。”</p>
莫吟渊闻言,只好慢慢站了起来。也不见生气,到别家去问,也是比往常贵了些,加之对待她的态度实在称得上有些恶劣,莫吟渊便索性什么都没买,在路上晃悠了一阵。</p>
也是这一阵……</p>
“诶,看到没有,那人就是拒了张二嫂他们家亲事的姑娘。”</p>
“不是吧,瘸子啊?”</p>
“可不是嘛,张二嫂子看她一个人住,可怜见的。就想着让自家儿子纳了为妾,原本是给了她面子的事儿,不曾想这姑娘竟然给拒了。”</p>
“诶,这样的也不知什么来头,没准儿,就是不干净了的。”</p>
莫吟渊听着那些个闲言碎语,一下子便明白过来这是为何了——张二嫂见她拒绝,许是怒气上来了,便在这城里四处扬言。</p>
这些人都是街坊邻居,知根知底的。而莫吟渊不过是来了几个月的外来客,大伙儿自然也就只会替张二嫂抱不平。</p>
再者说,在任何人的眼里,怎么着也是莫吟渊不识好歹。</p>
她一个瘸子,手残了一只,脸上还有疤,纵使她原本风情万种,这会子也跟残花败柳没什么区别。</p>
或许,便是连残花败柳都算不上。</p>
莫吟渊听了这些话,心里跟明镜似的,却也不觉难过。只能暗自摇了摇头,也不知该叹自己命不好,还是活该有此报。</p>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她只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自顾自地往回走。却不知,在这样的议论声中,还有人躲在暗处,寻找对她下手的最好时机。</p>
莫吟渊的屋子在铭亦城的最深处,这会子走进了巷子里,便是一个人都没有了的。</p>
——而后她便被迷了眼,软了身子,直直地往地上栽去。</p>
迷药。</p>
纵使她是弥渡阁出来的杀手,却也无法逃过此劫。在这城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害她。况且这会子心里还被张二嫂那事迷了心,便更是无暇顾及了。</p>
倒在巷子里时,莫吟渊勉力撑着眼皮子,直至有一人映入眼帘,她便再也撑不住,沉沉地昏了过去。</p>
迷糊转醒,外边已经是清风朗月的情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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