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情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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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介站在楼道中，再次听到了清晰的男女欢愉的声音。</p>

——从他的家里传出。</p>

枫介习惯了。</p>

美奈穗爱的不是他，是他身体中隐藏的另外一个人。</p>

是那个自称“小生”的，浪漫而多情的人。</p>

“你会原谅我的吧，枫介？”那是第一次美奈穗拖着不整的衣衫，坐在他的床上，泪眼朦胧地问他。</p>

枫介没有说话。</p>

“或者…你打我吧。”美奈穗微微扬起旧伤未褪的脸颊，用女人最柔弱的声音说着，“但是请…不要遗弃我…我已经…无处可去了。”</p>

枫介捧起她的脸，像捧起一件艺术品。</p>

然后对着她红樱桃般破血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p>

“我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p>

像生命中路过的其他人一样。</p>

……</p>

夏目很远就看到在枫介的家门前席地而坐的男人。</p>

出于某种侥幸，夏目还是决定来看看枫介。</p>

然后就看到了这丧家之犬。</p>

“你…”他质疑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了屋内的调笑声。</p>

你怎么在这里。</p>

后半截话生生咽了下去。</p>

枫介循声望去，见到是夏目，眼睛中有什么被点亮起来了。</p>

“你…你休假结束了？过得怎么样？怎么有闲心来找我了？”</p>

面对枫介一连串的问题，夏目有点回答无能。他一点儿都不对自己的处境担忧吗。</p>

“我都好。”夏目干脆也蹲在他身边，“你…”</p>

“夏目”，枫介出言打断了他，笑着看向他，问道：“你带烟了吗？”</p>

夏目友文在与枫介成为搭档之前，身边几乎无一位朋友。平日里无聊时就会自己关在屋里抽万宝路、喝威士忌。不算有瘾，只是消磨时间之用。</p>

不过，夏目抽烟时都会回避枫介。他知道枫介不喜欢这个味道，而且他的超感知力也会放大对于气味的厌恶。</p>

“你…要？”</p>

“给我一支吧。”</p>

两股灰白色的烟气飘忽在楼道里。伴随着年轻男人不习惯的阵咳。</p>

“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了。”</p>

“烟也呛…酒也辣。”枫介笑道，声音有点沙哑，“夏目啊，你的兴趣可真考验人啊。”</p>

那才不是什么…兴趣呢。</p>

“如你所见，穗子她…”枫介了一下用词，“出轨了。嗯…不算背叛、不算背叛。”</p>

夏目静静地听着。</p>

“然后我…在黑塔，看到佐山俊治的档案了。他确实…杀人了。”枫介说，又补充道，“不过我，应该没事的。”</p>

“你被通缉了，你知道吗？”夏目见他避重就轻，皱眉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p>

“我就…照常在黑塔工作”，枫介说到这里，顿了顿，神色严肃了不少，“薇娅无条件为我提供庇护…我真的…”</p>

很感谢她。</p>

说着，枫介又深深吸吮一大口香烟。继而又被呛得咳嗽起来。</p>

夏目看着枫介不语。</p>

他不禁再一次怀疑，他真的应该杀了他吗？</p>

……</p>

枫介这两天都有些魂不守舍。</p>

自从上次成功处理突发手术后，田知大姐便让他也作为主刀医生之一。</p>

虽然这是一份信任，但他心里仍然没底。</p>

实际上，他并没有从他的学校毕业，而是直接休学了。</p>

因为那件事…</p>

“田知大姐！大姐！”病房里传来呼叫。</p>

“拿苯妥英钠！是癫痫！”病房内外开始忙乱起来。</p>

枫介赶到时，田知大姐已经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p>

“服药了？做没做脑电图？”田知大姐的情况很不好，枫介怀疑不是简单的癫痫。</p>

“…做了，不过之前田知姐也有过癫痫，吃过药就好些…”金岛回答道。</p>

“之前也有过？”枫介心里一沉。</p>

“桥本医生，脑电图结果出来了。”</p>

颅内动脉瘤二次破裂！</p>

“准备手术！”</p>

“阿哲…她…”</p>

“她没说过有脑血瘤病史吗？”枫介有些生气，二次破裂什么死亡率他们心里不清楚吗？</p>

“那开颅手术？”</p>

“脑动脉瘤弹簧圈栓塞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