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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刨成碎片的奶冰在金色的小碗中堆成山丘状,顶端浇下浓浓的牛乳,像终年不化的雪,零碎点缀茄干、葡萄干、核桃碎、杏仁碎等干果,红绿相加,十分诱人。用银质小勺挖勺送进嘴,入口甘甜,薄薄的冰片携丝丝甜意融化在舌尖,像股清泉浇进饱食荤腥的肚中,既解腻又解馋。吃的众人舒畅,放下碗仍意犹未尽。</p>
吕娇见吃好,命人撤退席,起身带诸位去院中闲逛消食。</p>
行到湖边凉亭落脚,众女子各找方位坐下。</p>
却不料另一头长廊传来男子说话声,随脚步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响亮,似乎正朝这边来。</p>
铁凝霜半靠栏杆,探出上身,取一旁米粒,一颗颗逗喂湖中金鱼。听的分明,风送来的声音,正是吕荞。洒开手掌,米粒像雪粒簌簌落下,引的一群金鱼争相探头。</p>
她拍手道:“娇妹,你哥哥来了。”</p>
吕娇起身往长廊方向张望,回头道:“不止哥哥,还有渊哥和那谁。”她还在和洛鸣安怄气,不肯提他名字。</p>
黄淑玉听得程渊,心突突跳,手捏帕子移到胸前按下不安分的心。</p>
“咱们要不要回避?”黄淑玉假意道。</p>
“不用。”吕娇挥手笑道,“在我院子里,又是从小玩到大的。咱们商贾人家,也没恁多规矩。再说是咱们先占了位置,他们后至,该回避是男子回避,凭咱女儿要躲。”</p>
她反而回身,抖开裙摆坐下,手中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p>
她倒要看看晾下洛鸣安许久,是晾干他脑中的水,还是晾干他为数不多的那点智慧。</p>
随她坐下,脚步声近到跟前。</p>
吕荞边下石梯边同程渊说着:“到如今,田平也未知,难免可怜。”</p>
程渊只淡淡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荞兄,倒也不必因为救那女子而自责。是女子心术不正,田平轻信于人。你只能救人,不能料事如神。”</p>
刚说完话,眼中纳入秋云身影,见她坐在亭中,背靠栏杆,仰头望向他,嘴角一如往常含丝若隐若现的笑意。</p>
吕荞和洛鸣安看着亭中几位女子均是一愣。</p>
洛鸣安偷偷去瞧吕娇,见她别开头,只唤吕荞和程渊:“哥哥,渊哥,你们来干嘛?”连声好都不予他,只当他空气。心里忍不住叹气,刚才还期许见她的心情一扫而空,生出许多失落来。</p>
“我们随便说事情,冷不丁就走到此处,没料到你们姑娘家在聚会,失敬失敬,哥哥就走。”吕荞少有和活生生无病无灾的女子相处,忙去拉程渊和洛鸣安避开。</p>
程渊却已踏步朝秋云走去,见她青鸦无饰,素净的一张脸,像朵冰清玉洁的水仙,心里说不出的喜欢。</p>
“许久未见,可还好?”</p>
和她说话,程渊总不自觉的弯下腰,放低声音。</p>
话已经被程渊赶到跟前,秋云不答显得无礼,笑道:“也不过许久,还好着呢。”</p>
程渊又道:“听说你最近又帮了荞哥,这样的热心肠,让人可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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