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诅咒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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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楚云曦也会受影响，所以根本不敢用功力弹奏这些曲目。</p>

凌华辰无奈，只得先按下此事。</p>

“我伤了我二哥，先去白老那拿点疗伤药。”</p>

“去吧、去吧，把凌思月叫进来，该吃晚饭了。”</p>

……</p>

凌华辰找到白老，拿了疗伤药。</p>

他还是不愿意放弃那琵琶曲。</p>

“白老，你知道《入阵破杀曲》这音律吗？”</p>

“知道啊，不就是楚姑娘教你的曲子嘛。说起这曲子，和我冷心崖也有些瓜葛嘞。”</p>

“怎么说？”</p>

“这曲子，由天焱第八任皇后所作，本是绕梁三日的佳作。</p>

可当时一个错误的决策，导致皇族内部叛乱，皇后因此而死，她的死，让第八任天焱皇帝发了疯，将入阵曲，改成了杀曲，那一夜，皇城血流成河，仅剩一支旁系继承了皇位。</p>

他抱着皇后的尸体，找了一处悬崖，命名冷心崖，此后，就有了我们冷心崖一脉。”</p>

“难怪传闻你们冷心崖所爱之人皆不得好死，原来源头就在这里。”</p>

白老猛地敲了凌华辰的头：“再胡说，老头就把你赶出去。”</p>

凌华辰连忙道歉。</p>

“请白老告诉我那《如阵破杀曲》如何才能控制，我从楚云曦那学了十四支曲子，她看起来不想再教我了。”</p>

“那便别学了，你可知道，这曲谱一共有二十四支曲子，越学到后面越是扰乱修习之人的心智。第十五支曲子就是一个坎，迈不过去，就会内伤不治而亡，第二十支又是一个坎，迈不过去，就会爆体而亡。”</p>

“当真有这么古怪？难不成真的只有绝情之人才能习的此乐？”</p>

“这是楚云曦跟你说的？”</p>

“是的。”</p>

“这小姑娘没有跟你说实话啊。”</p>

“什么意思？”</p>

“世上有一人习的此乐，那人却不是个无情、绝情之人。”</p>

“谁？！”</p>

“天焱修罗王。”</p>

“白老怎么知道这修罗王习的此道，又知道这人不是个无情、绝情之人。”</p>

“两年前，东昊攻打天焱，我国第一高手擎天暴毙身亡，你可还记得？”</p>

“难不成不是暴毙？”</p>

“是死于修罗王杀曲第二十四支，当时就在边境处，两人决战，两国围观的高手甚多，那修罗王一曲曲弹出杀曲，与擎天激战，逼得围观者都节节败退，到最后，竟然无一人敢停留。</p>

等到第二天卯时，才有人发现边境处树立了一无字碑，里面埋着正是擎天尸首。”</p>

“为敬佩的对手收尸，的确证明他不是个绝情之人，但你怎么知道，他完全学会了二十四支曲子？”</p>

“因为最后一个离开的，是域主，我事后问过，域主说，他离开时，那修罗王正开始弹奏第二十四支曲子。”</p>

凌华辰连忙问道：“那他怎么做到既有情，又不受曲子的影响？”</p>

“我当初也有这个疑问，后来翻遍了冷心崖所有关于这杀曲的书籍，了解了修罗王的底细，才知道，不仅无情之人能练成此曲，无悔之人亦能练成此曲。</p>

而那位修罗王，他杀的每一个人，做的每个决定，虽然伤感、惋惜，却从不后悔。那些死亡和错误没有在他心里留下半点阴影。</p>

这样的人很可怕，他认为自己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合该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发生。</p>

杀的任何一人，都该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死在他的手中。</p>

就像一个神明的使者，引到他人走上该走的道路，虽然悲伤这人将会走上死亡，却不会有悔意，因为这个人该走上这条道路，是命运如此，你懂了吗？”</p>

凌华辰想了又想：“要不白老再说一遍？”</p>

“华辰公子，你这悟性，还是保命要紧。”</p>

凌华辰叹了一口气：“我先去给二哥送药，他受旋律影响，受了内伤，还被楚云曦挂在凌思月的院子里，一会儿内伤加剧就不好了。”</p>

白老道：“华辰公子等我一等，楚姑娘的药好了，我去送给她，正好也有事问她。”</p>

白老将熬好的药放进食盒里，带着去了凌思月的院子。</p>

跨过院子正门，便看到庭院的老树下吊着两个男人，整整齐齐的垂吊着，一言不发。</p>

白老笑眯眯的道：“凌毅公子、凌言公子，老夫还没来得及恭喜二位闯过了暗城。”</p>

凌毅笑着道：“同喜、同喜。”</p>

凌言道：“白老来此何事？”</p>

“来给楚姑娘送药，就不叨扰二位了。”</p>

说着绕过二人，上了台阶，丫鬟打起帘子，白老带着药进去了。</p>

凌言道：“大哥，这楚姑娘究竟什么人？竟然劳烦白老亲自送药。”</p>

“你问凌华辰这小子，他肯定知道。”</p>

凌华辰却拿出伤药：“二哥，这是疗伤药，你快服用吧。”</p>

说着塞在倒挂的凌言手里，径直跑进屋内，分明不想跟他们聊楚云曦。</p>

凌毅笑呵呵道：“你看，这小弟越发不听话了。”</p>

……</p>

白老进了屋子，将药拿出来。</p>

“楚姑娘，这几日身体可还好？”</p>

“还好。”</p>

楚云曦端起药，捏着鼻子喝进肚里。</p>

“白老亲自来，是有什么事情？”</p>

“老头听闻，楚姑娘手上有花眠、花醉的毒药，这药，是从哪儿来的？”</p>

“从苍梧一位姓冷的贵妃那里得来的。”</p>

白老头沉吟片刻：“冷姓，倒也是冷心崖的姓氏，姑娘可知那位贵妃的真实姓名？”</p>

“白老也是冷心崖的人？”</p>

“正是。”</p>

楚云曦便将冷贵妃如何死，白怨生如何找到自己，自己又如何得到毒药的事情说了一遍。</p>

“当时冷贵妃已死，白怨生无法出宫，便找到了我，我要求他将冷贵妃留下的十多味毒药给我，这花醉、花眠便是其中的两味。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p>

白老头道：“姑娘口中的冷贵妃，原名叫冷艳，她不会制作毒药，姑娘手中的毒药，应该是白怨生自己所做。”</p>

“原来如此。”</p>

“楚姑娘可知道这白怨生之后去往何处了？”</p>

“具体方向不知，我猜测应该在东昊境内，因为此人与天焱余孽有牵连。”</p>

白老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p>

“白老，我可否冒昧问一个问题。”</p>

“姑娘请问。”</p>

“冷心崖之人当真会诅咒之术？”</p>

“姑娘为何如此问？”</p>

“因此曾经见识过，久久不能忘。”</p>

楚云曦又将竹离君杀死牡丹公主，两人尸体化成灰飞的事情说了一遍。</p>

听了此话，白老沉默片刻。</p>

“的确有，但此为我族最不可说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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