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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红裳想过行军很辛苦，她也不怕辛苦。事实上，为了这一天，她已经努力很久了。然而事实上，一整日的行军下来，她还是十分疲劳。</p>
反观她的那些“同袍”，一个个都比她要精神些，原来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差异这样大吗？穆红裳有些受打击，但也十分不服。她觉得自己只是不习惯，时间长了，总会慢慢好起来，她对自己有信心。</p>
至少……她在这里不是最差的一个。镇国将军显得比她更疲劳，脸色灰扑扑的。不过人家镇国将军已经快六十岁了，和一个老人比体力，赢了真的没啥好光荣的。</p>
兵部孙尚书将他们送至京城外十里亭，孙尚书走了之后，他们行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一路急行，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p>
为了节省时间，镇国将军并未下令扎营，而是命令将士们让开主干道，就在路边按照小队分组，直接席地休息。</p>
火头军也并未埋灶做饭，几位将军的亲兵合起伙来捡了些树枝，生了三四个火堆，就在火堆旁凑凑合合的架起小锅，烧了些热水来给将军们喝。</p>
镇国将军带的队伍，六品以上的军官有二十多位，四品以上的将军八位，几个亲兵轮流忙着烧水，也不够这么多人喝，先紧着长官们的需求而已。</p>
按道理来说，穆红裳是混不到热水的。但她是女孩子，镇国将军又有意照顾她，热水烧好后，老头子自己没喝，先朝穆红裳招了招手。</p>
“小丫头，过来喝热水。”镇国将军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教育她：“别觉得自己一头汗就贪凉，太阳下山了，今夜席地而睡，你看冻不死你。”</p>
“这热水是军士们特意为将军您准备的，”穆红裳怎么敢伸手，她连忙摇摇头推辞道：“属下不渴。”</p>
“行了，快过来。”镇国将军皱着眉又朝她招了招手：“没谁会跟你一个女孩子计较。”</p>
这句话里带着些关心，却也带着脱不去的歧视。她是女孩子，所以天经地义就该很“弱”，所以受到优待，没人会跟她计较。</p>
穆红裳抿了抿嘴，乖顺的过来接过了镇国将军手里的水碗。看到她肯听话，镇国将军满意地直点头，他才不怕多费心思照管这位大小姐，他只怕这大小姐不肯听命令，成日寻麻烦。</p>
入夜之后，负责巡守的参将开始派活，军官们须得带着值夜军士负责守夜。负责值夜的当然不会是高阶军官，而是和穆红裳一样的六品校尉们。</p>
当然了，守夜这种事，也轮不到穆红裳。没人觉得她能干这个。况且镇国将军也不愿意让她走远，恨不得将人时时放在眼皮子低下盯紧些呢。</p>
这一夜露宿，镇国将军逼着穆红裳靠着大树睡，而他自己则坐在穆红裳旁边，对着火堆打瞌睡。</p>
镇国将军年纪大了，为了穆家小姐这样委屈自己，他的属下看不过去，自然对穆红裳颇有微词。</p>
“将军，”四十几岁的宣威将军凑过来小声说道：“您去休息，属下守着。”</p>
“不成。”镇国将军摇摇头：“老夫不放心。”</p>
“绝羽山以北都是战场，到燕门关要不一定得多少日子呢！”宣威将军皱眉说道：“您哪呢日日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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