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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姐儿啊！”顾夫人站起来，握住了顾仪兰的手，神情认真又恳切地说道：“幸而你机灵，知道及时给家里递个消息。祖母就知道，你一贯是个孝顺的好孩子。”</p>
“今日先别回去。”顾大学士想了想之后答道：“住一夜。你若是今日来又今日回，反倒显得你是特意回家通风报信，让有心人起疑。”</p>
“但是九姐儿婆家出了事，她原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回娘家。”顾夫人很有些操心的样子：“若是今日不会去，安国公府的老夫人恐怕会计较。”</p>
“不怕，我们明日亲自带着九姐儿登门‘道歉’。”顾大学士朝顾夫人摆摆手：“婆家出了事，我孙女却跑回了娘家，是我这个祖父的教养之责，我们两口子上门道个歉也是应当的。你也知道，安国公府平日里不太与姻亲来往，咱们刚好缺个正大光明登门的借口。有些事，我必得与安国公府的老夫人当面商量才好。”</p>
“也好也好。”顾夫人立刻了然点头：“那就让九姐儿住一夜。”</p>
“让她跟着你。”顾大学士又多嘱咐了一句：“晚上就歇在你哪里。省得儿媳妇们问东问西。”</p>
“说的是，”顾夫人点点头：“老三媳妇话多，九姐儿今日住在我院子里也更安生些。在婆家每日里晨昏定省，一刻都不得闲，好不容易回家来，也让九姐儿好好歇歇。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我只是担心老三。”</p>
“你现在操心也没用，等晚上老三回来再说。”顾大学士答道：“户部的情况，我得先问问老三。你先带着九姐儿回去，千万不要漏了任何端倪。”</p>
“我知道的。”顾夫人一边答应，一边朝顾仪兰招了招手：“九姐儿，咱们先回去，让你祖父好好静一静，理一理这些事。你放心，咱们家里不会有事的。”</p>
顾仪兰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赖在书房不走。她很顺从地站起来，跟着顾夫人离开。</p>
在她出门的前一刻，顾大学士又开口多说了一句：“九姐儿，你婆家的事你不要太担心，祖父会看着办的。”</p>
这是个许诺。顾仪兰听懂了。她转过身，郑重地朝顾大学士行了个福礼：“兰儿替穆家谢过祖父。”</p>
老婆和孙女走后，顾大学士眼睛紧紧盯着桌案一角，神色越来越凝重阴沉。片刻后，他像是发泄似的，突然伸出手狠狠在书桌上拍了几下，口中还喃喃骂着：“蛇鼠一窝！蛇鼠一窝！这种人怎堪大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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