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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瑛当时就皱了眉。虽然他的确挺想找个机会问候一下穆红裳的，但这姑娘已经跪在灵前一天了，这好不容易出来了，可以喘口气，怎地也不去喝口水吃些东西，却在这冷风口里坐着。</p>
穆红裳也不知在想什么，目视前方，双眼放空，郑瑛靠近时，她竟然没察觉到，这可不像是她平时的模样，郑瑛忍不住将眉头拧得更紧。</p>
“你怎地坐在这里？”郑瑛问道：“好不容易出来了，也不去歇歇。”</p>
郑瑛突然开口，穆红裳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下意识地转头。但看见是郑瑛，她却又回过头去，继续望着空茫的黑夜，一脸怅惘。</p>
郑瑛仔细观察穆红裳的表情之后，又开口问道：“你到底怎么了？”</p>
“二叔去世了，我很难过。”穆红裳语气发涩。</p>
“我知道。”郑瑛点点头：“但似乎不止如此。”</p>
穆红裳低下头，没有回答郑瑛的问题，那副沉默不语的模样，反倒更惹人担心。</p>
“你在怕什么？”郑瑛瞧见穆红裳不说话，语气反倒犀利了几分：“我从未见过你如此颓丧的模样，似乎并不只因为忠敏公。”</p>
穆红裳将头微微一偏，似乎有些拒绝这问题的意思。郑瑛也不在意，反而将手一背，仰起头来望天，像是在赏月似的。</p>
这一日是中秋，月亮圆极了，在空中缓缓散发着温柔的清辉，只可惜这样美的月光，照在挂满白纸灯笼的安国公府，却让整个宅子显得有那么几分鬼气森森的。</p>
郑瑛没再开口，就这样静静地陪着穆红裳，似乎他刚刚的问题，穆红裳答与不答也不太重要，他只是单纯的陪着她，仅此而已。</p>
实际上，他在等着穆红裳的回答，而穆红裳最终也真的没让他失望。</p>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并肩呆了许久，垂着头的穆红裳，突然开口了。</p>
“从昨天到今天，我一滴眼泪都没掉。”穆红裳低声说道：“不是我不想哭，是我哭不出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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