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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穆红裳也一样想要安慰双眸红肿，一脸憔悴的安国公夫人，但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转过身，抱住了母亲的腰。</p>
这一夜，虽然不需要穆红裳在灵前守夜，但她其实也根本没能休息。</p>
已经很晚了，荷叶和菱角熄了烛火，放下床帐，轻手轻脚地出去了。但穆红裳依旧毫无睡意，她在黑暗中瞪大双眼，似乎努力在看什么似的。</p>
但实际上，她什么都看不到，周围的黑暗像是能够吞噬一切。渐渐地，她突然开始有些疑惑，周围这黑沉沉的一片，还会褪去吗？天，还会再亮起来吗？</p>
幸运的是，天还是会亮起来的。窗畔第一声鸟鸣响起，一夜都没合眼的穆红裳迫不及待地下了床，走到床边推开了窗子，望着渐渐发白的东方。</p>
开窗的动静惊动了外间的荷叶，荷叶进来后，发现穆红裳正光着脚站在地上，连忙急着赶过来，将穆红裳按回到床上，又将她的脚塞回被子里。</p>
“小姐，已经中秋了，天凉了，一大早起风更是冷得很，可不能这样敞着窗子，还光着脚站在凉地上，会闹肚子的。”荷叶一边唠叨，一边转身叫菱角端热水。</p>
穆红裳望着天边未散的晨星，没有说话。荷叶叹了口气，转身去给穆红裳拧帕子了。</p>
“小姐从昨晚上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过。”菱角担忧地看了看内室，压低声音说道：“这可怎么好。”</p>
“五少爷和六少爷也好不到哪去，”荷叶小声答道：“昨晚上你是没瞧见六少爷那眼睛。唉！这是伤心坏了。”</p>
“这刚刚五更，小姐怎地就起来了。”菱角一边去看茶炉子一边问道：“竟比平时练武还早些。从今儿开始，往后七日，二老爷公祭，还有的熬呢！”</p>
“唉！”荷叶也是愁上眉头：“你刚刚看见了吧？小姐的眼眶都凹下去了，昨晚怕是一夜都没合眼。这里你就别管了，去大厨房看看，有什么现成的汤水给小姐端些来。”</p>
菱角正答应着要出去呢，突然看见穆红裳散着头发，只穿着中衣跑出来了，她看了看空荡荡地衣架，开口问道：“菱角姐姐，我的衣裳呢？”</p>
也许是因为一夜水米未进，也许也是因为太久没说话，穆红裳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但她肯开口，还是让菱角和荷叶松了一口气。</p>
荷叶急忙临起茶壶，倒了杯热茶递到了穆红裳的手里：“小姐，先喝杯茶润润喉吧？眼下时辰还早，不急着换衣裳，您喝了茶回床上再捂一会儿，等菱角去厨房给您端碗汤过来，喝了之后，奴婢再伺候您洗漱更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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