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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母在这些事上，一向十分仔细。”顾仪兰答道：“我未出嫁时，年年送给你的生辰礼，她都是要亲自过目的。”</p>
“难怪。”穆红裳答道：“我就觉得京中不应当有太多人知晓我哪日生辰。我的生辰日从来都是家里人自己摆个小宴庆祝，往年除了家人以外，也就是你与谢姐姐知晓，会特意送生辰礼给我。哦，对了，还有皇后，皇后也会送生辰礼。”</p>
“皇后每年这样故意大张旗鼓的赏你生辰礼，能瞒得住谁？你什么时候生辰，京中怕是大半人都心里有数。”顾仪兰亲手帮助穆红裳穿裙子：“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明日去回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中午一定亲手给你煮面。”</p>
“大哥真是的。”穆红裳翘起小嘴抱怨：“都走了一个月了，也没个消息捎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p>
“你急什么，”顾仪兰笑着捏了捏穆红裳的脸蛋：“我都没急，你反倒日日念叨。该回来时，自然就回来了，还没回来，必是因为北境那边脱不开身。”</p>
穆红裳抬眼看了一眼顾仪兰，红润的小嘴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来。顾仪兰倒是一下子读懂了穆红裳的表情，笑着说道：“你看，你又开始瞎操心。我好得很，有你陪我，一点都不寂寞。”</p>
“是哦，”穆红裳立刻点点头，很合作地开始转移话题：“明日谢姐姐一定会送蛋糕过来。她说生辰日一定要吃蛋糕。大嫂还没吃过吧？祖母可喜欢谢姐姐做的蛋糕了。”</p>
“蛋糕？”顾仪兰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像是千层糕或是蒸糕吗？”</p>
“不是。”穆红裳摇摇头：“比蒸糕更暄软，也是甜甜的，有些蛋香味。样子倒是好看，家里就祖母特别喜欢，其他人也就吃个热闹。”</p>
“那我写信去问她。”顾仪兰立刻答道：“让她写了做法给我。既然祖母喜欢，那我也在家里试着做。”</p>
“不用。”穆红裳摇摇头：“谢姐姐隔三差五送点心过来，哪日祖母若是馋了想吃，我写信告诉她，让她帮忙做就好了。”</p>
“我还是问问她。”顾仪兰摇摇头：“凭什么要她帮我孝敬祖母，我要自己来。”</p>
听了顾仪兰这话，穆红裳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大嫂，你和谢姐姐两人有时候可真是，比我还像孩子，成日间倒像是赌气似的，什么事都要争一争。眼下我想起以前咱们在一处玩，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装作姐妹情深的模样，倒真是难为你们了。”</p>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顾仪兰拉着穆红裳转了个身，看裙子的后腰位置：“人和人，有时候就得讲求个眼缘。谢淑柔和我，就属于天生不大对眼的那种，相互都看不顺眼。”</p>
“但真若说起来，”穆红裳笑着评论：“我觉得你们还是把彼此当朋友的。去年在宁福公主府，我瞧见你们与李云舒拌嘴，两人一唱一搭的，十分有默契。”</p>
“能不能算朋友，看跟谁比。”顾仪兰想起那时的事，也是忍不住笑：“和李云舒比，我当然能算是谢淑柔的朋友。李云舒是她的仇人，李家差点要了她的命。”</p>
“谢姐姐说一码归一码，不干李云舒本人的事。”穆红裳答道：“谢姐姐说，李云舒一个后宅女孩子，才没什么本事买通他们谢相府里的侍卫呢。她说李家动的手，也不能随意就记在李云舒头上，都是身不由己的后宅女孩子，何苦相互为难。”</p>
“她说的？”顾仪兰有些意外：“这话说得，倒是让我高看一眼。谢淑柔正常的时候，的确聪慧明理。只可惜她正常的时候不多，多半时候都是口无遮拦，说些不像样的胡话。”</p>
“我要去告诉谢姐姐。”穆红裳差点笑得仰过去：“哪里不正常了，明明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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