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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心中满是心疼,“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婴儿,现在都过去五年了。你看你,看起来比人家三岁的娃娃还要小。”</p>
许是年龄大了,总爱念叨,“记得我捡到你的那晚,下着好大的雪,你身上就裹着一块破布,几乎连呼吸都没了,我把你放在怀中捂了好久才捂回来。也不知道你父母是谁,怎会如此狠心。”</p>
这样的话小黑子该是听过无数次了,就自顾自地在一旁玩起了石子。不一会儿,也发出了“咯咯咯”的微弱的笑声。</p>
石子向前方滚去,小黑子边追着石子边笑,低着头的他猛地撞到一个人的腿上,小黑子的眼前出现一片好看的橘色,有点像太阳的颜色,衣衫上还有着好闻的香味。</p>
他正欲起身,却被此人一脚踢翻在地,“哪来的小乞丐,这么脏,我的新裙子都被你弄脏了,这可是我用最好的布匹找晋城最好的裁缝定制的。”声音中充满了怒不可遏。</p>
要不是嫌脏,女子恨不得能举起手给小黑子一巴掌。</p>
“好了,语嫣,他也不是故意的,衣服脏了,再做一件就是。”常之凡拉过她说道,再看着小黑子,“你起来吧,以后不要在街上乱跑,危险。”</p>
小黑子爬起来,又低着头灰溜溜地回到了墙角。</p>
五岁的小男孩,眼中却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爷爷,等以后我有钱了,我也让你穿漂亮衣服”小黑子噘着嘴说道。眼中满是委屈的泪水,可他偏偏硬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p>
老乞丐摇了摇头,颤巍巍的朝小黑子挪过去,挽起他长得拖地的右边裤腿,膝盖上厚厚的痂上裂了个血口子,“果然,膝盖又破了吧,你啊,就没有哪一天是好好的。”</p>
说着,老乞丐从怀中掏出一盒看不出颜色的药粉,轻轻的撒在小黑子的膝盖上,这还是一个好心的江湖术士赠与他的,五岁的小黑子连眉头也没皱一下。</p>
而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漓安,从刚刚小黑子裤腿被挽起的刹那,就捂住了因受惊张大的嘴,小黑子的右脚腕上系着一条黑乎乎的线,上面似乎还穿着一个圆形的已经被磨得看不出模样的物件。</p>
若不是已经在深渊看到过原物,漓安绝对不会把小黑子脚腕上的东西和那条红绳铜钱联系到一起。</p>
泪水滑过捂着嘴的手背,她看着小黑子,“难道你才是深渊中那个怨灵?可是,为何然然和你长得那么像?”</p>
漓安心中掠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可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常之凡说过,他们只有然然一个儿子。</p>
腕间的手链发出黑光,深渊中那个和她对峙的小男孩走了出来,他朝着老乞丐走去,噗通一声跪在老乞丐面前,磕了三个响头。</p>
“小黑子”漓安在他身后轻声叫着。</p>
只见他站起身子,回过头,眼眶已经泛红,但仍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p>
漓安走上前,什么也没说,就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p>
冰冷的眼泪打湿了漓安的蓝色衣衫,“漓安,我要你,杀掉他们,杀掉常氏一家所有人!”</p>
小黑子的声音中满是不甘和愤怒,童稚的声音说着杀人的话语,更显得匪夷所思。</p>
漓安半蹲下来,看着小黑子,“小黑子,不能因为他们侮辱你,对你凶,你就要杀人啊,这样不可以。”她极力想像一个知心大姐姐那样和小黑子讲道理。</p>
可漓安忘了,小黑子不再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已经是存在了几万年的深渊怨灵。</p>
他收起了悲痛,寒冷刺骨的眼神看向漓安,“你为他们求情?你可知那对夫妻是世间最虚伪最肮脏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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