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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梦灵珠中到底有什么?”</p>
长敬的疑问其实也是吴杳等人的疑问。</p>
雷介没有答话,而是轻轻解开了锁扣,“嗒”的一声脆响,那名贵的宝盒就缓缓在他们眼前打开。</p>
盒内有一层柔软的内衬,其上就放着一个不过两指指心大小的珠子,乍一眼看去好像并无什么特别之处。</p>
凑近一看,就会发现整颗珠子呈现亮丽的橙金色,《修梦录》中说只有人在极其满足、达到纯粹无憾无怨的状态时才可能出现最高层次的梦境,我们称之为“赤境”,赤境所产生的梦元之力就是梦灵珠的主源。</p>
而梦灵珠真正的作用其实就只有一个——幻化赤境。</p>
赤境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其中蕴含的巨大能量可以与其一年的长梦丸相比,普通的疾病甚至有轻易被治愈的可能,即使较为复杂的疾病也可以起到高效的减轻痛楚,缓和症状的作用。</p>
而对于无病无灾的人来说,梦灵珠就如同海底的夜明珠,异国的珍稀宝石,不仅看着好看,更能经年累月的向外释放着精华,使得使用之人受益无穷。</p>
“赤境难得,故梦灵珠难得。但《修梦录》中没有写的是,梦灵珠对于织者来说,还有一种奇效。”</p>
众人皆是大奇,虽长梦丸这类衍生品织者自己也可以使用,但效果并不会比普通人更好,而雷介此时特意说是“奇效”,但想必是有异于一般的疗效。</p>
“梦灵珠有进一步开启织者天赋的可能,也有可能就此打断织者更高修习境界的可能。这就像是一个赌局,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拿到的是否就是一手好牌,也不知道未来是突破既有瓶颈还是忽坠高崖。”</p>
吴杳想了想问道:“进一步开启天赋的程度可能会有多高?”</p>
雷介像是早想到有此一问,“例如一个资质平平的织者,说不上更擅长哪一种织梦术,但如果梦灵珠对其起到的是正影响,他就有八成的几率达到其中一种控梦术的高精境界,甚至有可能达到天赋异禀的程度。”</p>
吴杳了然地点点头,如此一来,对于大部分织者来说其魅力依旧是无穷的。</p>
雷介继续介绍道:“而如果是一个本就能力出众的人,受赤境中的巨大梦元之力冲击,也可能盛极必反,出现逆推效应,原先已经修习到一定境界的术法一夜之间倒退会最初的状态。”</p>
长敬敏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冷不丁问道:“皇宫里那位不是个普通人吧?”</p>
雷介没想到长敬会这么快发现关键之处,“确实,他与西殿和枕月舍都颇有渊源。”</p>
林瑶插嘴道:“难不成他也是哪位大能的子嗣,天然继承有天赋之力?”</p>
雷介不知道她这“也”字出自何处,只能就事论事地回答说不是,“其并非借助家族基因获取的原生能力,而是通过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术法。”</p>
雷介似是想起了什么恐怖之事,眉头一皱,委婉地说道:“他许就是因为这种奇怪的术法,从而从他人身上汲取到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能力,并且很好的融合在了他的身体之中。”</p>
“他在任二十年间共从织梦渊获取了十三颗不同的梦灵珠,还有些不知道去了何处,他也因此获得了至少十三种奇异的能力。若仅从技能丰富程度上来说,他甚至还要强于无名神山的任意一位渊老。”</p>
林瑶惊讶地张大了:“你是说他使用了十三次梦灵珠,每一次都是正影响?这厮运气好到近乎成神了吧。”</p>
长敬想到另一种可能,“也许,他也失败过,毕竟如果真有百发百中的概率,那这个赌局本身就难以成立了。”</p>
雷介赞同地看了一眼长敬,“不错,我们也认为其很可能失败过,就在其余那些不知所踪的梦灵珠之中。”</p>
林奕总结道:“也就是说,这个祁珩热衷于收集梦灵珠时为了壮大自己的能力”,转念一想又提出一个疑问,“可是他应当不是在册的织梦渊织者吧,他如何修习控梦术?”</p>
吴杳看看那颗盒子静静流转着彩辉的梦灵珠补充道:“还有,他对这颗山河珠势在必得的理由。”</p>
雷介只能回答第一个问题,“他不是真正的织者,他没有系统地学过控梦术,但他光凭吸取他人的能力,就等于自己完成了数年甚至数十年的修习。”</p>
林瑶瘪瘪嘴,“吸血虫嘛这是?得来一切全不费工夫。”</p>
“至于这颗山河珠中具有有什么内容恐怕只有无名神山里的那五位制造者才知道了,毕竟梦灵珠都是特制的,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打开的。”</p>
长敬心中暗道,取名山河,莫非其中真有什么有关江山社稷,天下山河的密宝?</p>
或许,这个答案他们能从盛安宫里那位得到。</p>
很快,他们就有了探知的机会。</p>
雷介如期进宫进贡各式各样的储梦枕给包含祁珩、后妃、权臣在内的达官贵人挑选,吴杳等人也就光明正大地混在此行之中,顺利地进入了充满未知的盛安宫。</p>
吴杳和长敬走在前头,林奕林瑶则默默地与赵清语走在队伍末尾,他们时不时地都会关切地回望赵清语。于她而言,她即将见到弑母仇凶之一,那座地下黄金屋乃至整座暗藏鲜血的盛安宫主人。</p>
他们第一次见到祁珩就在那个重新建造的议事殿里,祁珩穿着一身便袍坐在龙椅之下,长长的衣摆拖过阶梯也不在意。他的手中拿着一卷奏折似的的文书,就这么歪歪斜斜地靠着,遮挡住了他的脸。</p>
长敬觉得这个举动很奇怪,一个为了杀伐果决,权势滔天的男人会拒绝象征至高权利的龙椅吗?</p>
黄金屋不再,冰冷的棱镜再现,他们所有人又重新回到了西殿,或者说从他们踏入这里开始,就没有走出去过。黄金屋不过是其中一面的棱镜的万千变化。</p>
打从一开始的虚魔幻境,就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梦境,每一面棱镜之中都藏着数不清的故事,只要黄老心念一动,镜中人便会走出来,与境中人相见,只是梦醒时分,刹那心寒。</p>
连吴杳和长敬也没有发现,更没有机会逃脱。虚魔眼黄童掌控的梦境之力,他们今日才得以窥见冰山一角。</p>
对于赵曦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可是对于活着的赵清语来说,锥心的痛楚这才席卷而来。</p>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开心的,因为遇到了张远山,她那看似平淡无波的心终于又有了起伏,即使她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和张远山并肩,但她依旧知足地站在一旁,将过去的苦痛深藏。</p>
直至梦境破碎,她在孤寂的岁月里醒悟,而她的女儿还在仇人手下无知无觉地生活着,尊敬地称那人师父,等到她知道真相时,又已失去复仇的机会。</p>
无尽的愧疚如浪潮般包围了她,将她淹没地喘不过气。</p>
有一双宽厚温暖的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放任自己宣泄着,泪水浸湿了两人的衣衫,没有一句完整的话语。</p>
林奕抱着赵清语,心疼不已,可是世间本就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他长在一个温馨的家庭,有宠溺他的父母,有顽皮可爱的妹妹,他这二十几年可以说过得一帆风顺。赵清语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槛,他忽然明白,也许就是这种生长环境的差异在他们俩之间造成了一层天然的隔阂。</p>
林瑶在这一刻也沉默了,默默地陪赵清语跪在地上,像闹变扭的小孩一样,抓住她的衣袖,她想起了当初两人还躲在一个被窝说悄悄话时的场景,她们之间的心结在赵清语母亲悲惨的一生之前那样微不足道。</p>
黄老依旧站在镜中,他知道,他与自己的女儿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寻常父女那样。赵曦敏的死,他同样责无旁贷。</p>
如果不是他为了自己的前途抛下赵曦敏独自一人来到京都,如果不是他为了巡查离开京都,错过前来寻他的赵曦敏,如果不是他让张远山去东文帝国寻找她,如果不是她让赵曦敏落入张远山的掌控,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p>
没有人知道,他同样将自己囚禁在这座冰冷地没有人气的虚魔幻境之中多少年了,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以折寿的方式耗费大量本源精气将整座西殿甚至整座京都城都纳入掌控范围之下。</p>
甚至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是当年那颗小小的悔恨之子,让他变得越发偏执。他沉默无情的本性让他认识不到自己的心境变化,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织梦渊,为了百姓奉献一生,殊不知,那个柔弱的白衣女子也早已成为他的本心之一。</p>
这一刻,他也明白了很多。</p>
他第一次对着角落里的方航,以长辈的目光道:“方航,你过来。”</p>
方航就这么低着头拱手走进,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心境。</p>
“你也大了,该知道真相了。”</p>
方航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掩藏起来,这么多他一个人长大,早已学会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p>
“我不是你父亲,所以才不让你跟我姓,你是我那年外出巡查时捡到的一个孤儿,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找到你的父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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