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平地一声雷（上午应该是三，现在才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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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你还要给我讲故事，你怎么忍心抛下女儿先逃了？爸爸，爸爸，没有你，咱家的日子怎么过啊？爸爸，爸爸，你醒醒啊，女儿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啊！”落霞哭到喉咙发干，无法发声，两眼迷离，怔怔地抱着父亲的头，痛苦地悲泣着。眼泪滴到秦教授的脸上，被上，落霞自己的胳膊上......</p>

张明艳一把拉开女儿，狂躁地喊道：“你干什么啊，你爸爸睡着了而已，你哭什么啊？你咒他么？滚一边去，让他好好休息，让他好好休息！”身体再也立不住，普通跪倒在地上，大声哭喊着、乱叫着、嘶哑着......</p>

作为一个男人，哭天抢地自是不大可能，但在两个女性悲苦叫喊中，老余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低低的哀鸣，这声音发自心里，并不形成物理上的外音，然而这种心伤同样是深重的！</p>

没必要去劝任何一个，发泄是人类的本能，遭逢亲人骤然离世，不痛苦地哭泣能把悲伤驱走么？</p>

秦教授的离世，对张明艳女士来说，往后的生活中她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人生伴侣，许多事情她要独自一人面对；对落霞同学来说，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生活里的风雨再也无人抚慰，今后的路再也无人指导，她的精神是极难承受的！</p>

过了许久，时间才恢复了它本身的运行规律，开始了正常的运转。</p>

落霞还在发呆，张明艳坚定地站起来，“走，老余同学，和我去叫人，老秦去世了，我们再难过，也得让他入土为安！”说话的时候，张明艳是咬着嘴唇，一字一顿完成的。</p>

老余朝张明艳看一眼，点头表示认同，两人随即离开卧室，出了大门，到邻居家去找人帮忙，来处理秦教授的后事。</p>

落霞一个人静静地呆在父亲身边，有的是无限的怀念、无边的苦思、无尽的悲苦......</p>

她如何也不敢想象，这么好的一位父亲，这么疼人的一个长者，这么有学识的一名教授，现在已经死了，身体僵直地躺在了床上，永远也不会醒来了！</p>

从赶回家，与父亲相处的时间不过三小时，父亲就匆匆离世，没有多少交代，没有多少要求，所有的想法就是两个相爱的人要好好的，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p>

“爸爸，你不能稍微停留一下，让女儿陪你多说一会儿话吗？到了最后，您还生什么气？妈妈本意也是为了你呀！不说了，不说了，再说您也醒不来，我只想告诉您，别担心女儿，女儿会活得好好的，不会丢您的人，不会让您失望！”</p>

用手替父亲合上双眼，落霞无力地坐在一张小凳上，对着父亲的脸，仔细地瞧着。</p>

皱纹很深，脸色苍白，在这些日子，与病魔纠缠的时时刻刻，父亲应当很苦，很累，很不舒服。现在父亲也该歇歇了，也该歇歇啦！</p>

外面传来一阵叫喊声，一个闪电点亮了整个天空，继而一个炸雷猛烈响起，引得无数小孩哭泣，无数大人惊呼。</p>

“爸爸，打雷了，我觉得这是对你不平命运的哀歌，那是对您的心意啊！您一声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临到最后，没过上多少好日子，炸雷是对您的敬意，对您未了心愿的哀伤啊！我说的对吗，爸爸？”落霞小声地叫着，望着父亲的脸，心绪渐渐平复。</p>

“别愣着了，有人来帮忙了，落霞你先回自己屋子待会儿吧！”张明艳过来吩咐女儿，落霞一动不动，就像没听见一样。</p>

老余见不是个事，忙忙过来抱起落霞，哄着她，将她“撵”出房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