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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程德玄知道，这个少年他惹不起。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要十倍百倍报复回来。</p>
程德玄面上的神情却更加恭敬了。</p>
“你心里一定在想，将来得了机会，要怎么要报复我。心里明明恨我恨的要死，但是表面上却不敢说。”</p>
程德玄道：“在下不敢。”</p>
晏宁盯了他一会，道：“如果你想报复我，现在就可以打回来。你放心，我决不会还手。”</p>
程德玄的额头上已经掉下汗水，神情更加恭敬，道：“在下真的不敢。”</p>
晏宁脸上带着可惜之色，惋惜道：“可惜，你是个不错的人才，却投错了主人。”</p>
晏宁不再理他，推开人群走了出去。</p>
走出老远，刘知信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狠辣的少年？”</p>
晏宁的回答却让他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p>
“我不仅认识他，他更是我的人，是春雨的一员。”</p>
刘知信几乎要跳了起来，道：“可是你却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的面前，你明明可以救下他的。”</p>
晏宁沉默了一会，道：“是，如果我出手，一定可以救下他。”</p>
刘知信停了下来，目光震惊道：“难道你是血是冷的吗？”</p>
晏宁闭上眼睛，道：“我也很想救他，可是我不能。”</p>
刘知信道：“那你为什么不救他？春雨是皇帝的亲信，谁敢动皇帝的人？你只需要公布这一消息，就可以救他。”</p>
晏宁问道：“你此前可曾听说过春雨？”</p>
刘知信道：“虽然没有，但是每个人都在私下猜测，一定有一支看不见的衙门，在默默窥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历朝历代都是一样的。”</p>
晏宁盯着刘知信看了一会，问道：“那有没有哪位皇帝承认过？”</p>
刘知信哑口无言。</p>
晏宁道：“每个人都有隐秘，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尤其是不想被皇帝知道。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阴影。但是这种东西见不得光，不能拿到表面上说事。”</p>
他又叹了口气，道：“在臣子们眼中，皇帝还是聋的好。如果哪个皇帝肯承认这种事，那必然与圣明无缘了，取而代之的，是残暴荒淫之类的头衔。”</p>
刘知信喃喃道：“所以，就算公开，皇帝也是绝不会承认的。”</p>
晏宁又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春雨就是一支看不见的部队，是一个不存的番号。”</p>
刘知信道：“那少年究竟做了什么？要被表弟的人追杀？”</p>
晏宁道：“他本是我安排在赵光义府上的探子，两天前因为一些原因暴露了。”</p>
刘知信道：“他不能回归？你说过，春雨的基地很安全。只要他回来，就什么都不用怕了。”</p>
晏宁面上出现悲哀之色，道：“他不能回来，因为他已经被人盯上了。他本在两天前就死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p>
刘知信想了想到道：“莫非，那些人把他当成了指路的明灯，想要跟着到春雨总部？”</p>
晏宁点了点头，“直到那少年露出了想要出城的意思，那些人才痛下杀手。”</p>
刘知信还是有些不解，道：“那为什么不向表弟解释清楚？”</p>
晏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p>
刘知信半晌才苦笑道：“我真是一个笨蛋，若是能跟表弟摊牌，还用得着在他府上安排探子吗？”</p>
他长长叹息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已经上了一条贼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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