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灰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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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困憨娃的两人见此，吓得夺路而逃。</p>

灰袍人大声道：“不能让他们跑掉，否则后患无穷。”说罢，举起长刀用力扔过去，那长刀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猛地钉在其中一个蒙面人的后背。</p>

憨娃亦知道蒙面人跑掉的后果，疾跑几步，手里长鞭的鞭稍宛如一条游龙，准确套住蒙面人咽喉，只用力一扯，那家伙便仰面倒在地上。灰袍人从容走过去，从尸体上拔出长刀，悠然走到倒地的蒙面人跟前，也不多说话，只一刀，便结果他性命。</p>

这时的草地上，除灰袍人和憨娃，只剩最初被刺穿肚皮的家伙还在痛苦地呻吟着。</p>

灰袍人走到那家伙跟前，用力扯下头套，似乎想问些什么。憨娃却赫然发现，那人居然是里正段四家的护院打手。</p>

那家伙认识憨娃，哀求道：“芮公子，只要不取我性命，我定做牛做马报答你救命之恩。”</p>

见是面熟之人，憨娃于心不忍，听了这话把目光转向灰袍人。灰袍人笑道：“千万别听这些话，不然，有一日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p>

那家伙心知自己必死，嘴里骂起来：“憨娃，若让里正大人知道我等是怎么死的，必会弄死你全家。你也知道里正大人和霍老爷的关系，霍老爷也绝不会放过你。”</p>

灰袍人摇摇头，没等那家伙再说下去，那长刀的刀尖已刺破他胸口，喝骂声便噶然而止。</p>

灰袍人用长刀在沙地挖了个深坑，把那些家伙全埋进去，才回身对憨娃一拜道：“多谢芮公子救命之恩。”</p>

虽然刚才还勇猛无敌，这会儿回过神，才知道自己真杀了里正段四家的人，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见灰袍人拜，憨娃叹了口气道：“不必客气，我家叔叔也替远道客商做保镖，救你如同救他一样。”</p>

灰袍人道：“敢问你家叔叔大名。”</p>

“景兹。”</p>

“我认识他，是个忠于职守的人，功夫也不弱。”说着，灰袍人上下打量憨娃一番，问：“从样貌看，景兹应是波斯人氏，怎会有你这么一个中原长相的侄儿？”</p>

憨娃无心回答这话，只道：“好汉既已脱险，还是早些回家吧，这一带并不安稳，常有歹人出没。”</p>

灰袍人好似并未把憨娃的劝告放在心上，又上下仔细打量一番问：“敢问家父姓名？”</p>

憨娃无奈答道：“家父芮和玉，十几年前也曾是行走商道的客商，可惜被劫匪抢去全部财物，这才不得已在这儿落脚安家。”</p>

“芮公子今年十七？”</p>

憨娃疑惑道：“好汉好眼力，一眼便能看出我的年龄。”</p>

灰袍人围憨娃转了两圈，脸上突然现出古怪的笑容，只这笑容并无恶意，才令憨娃没有猜疑。</p>

“芮公子，听你所言，你定不是你家父母亲出，必是捡来的吧。看你长得如此模样，想必你家养父待你不薄。”</p>

灰袍人这话，憨娃自不愿意听，虽然事情确如他所说，且在来当村，此事也是人人皆知，可憨娃从心底认为芮和玉是自己的父亲，要是别人说出来，听了自是刺耳，于是道：“好汉的话，好像太多了些，时候不早，还是赶紧回吧。”</p>

憨娃的无理并未令灰袍人生气，却从怀兜里掏出些银两，指了指因打斗而四散的羊群笑道：“这些钱，是赔给公子的损失，今日公子救在下一命，来日必当涌泉相报。”说罢，也不管憨娃接不接受，把银两放到地上，转身向自己的坐骑走了几步，又回头大声道，“在下石锰，以后有缘再见。”说罢，骑马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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