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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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梦琼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僵在脸上，他的瞳孔颤抖，震惊的看向凌翊，口中喃喃：“你说我是什么？”</p>

凌翊将枪收起，左手拿着那柄暗紫色的长剑，顺着蓝光指引的地方走去。</p>

在经过他身边时，轻笑一声：“你演这么久，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性别了吗？”</p>

说完后他不再看身旁的人一眼，留下满脸惊愕的绝色美人，毫不留恋的甩开身后勾人情思的满室幽香，转身离去。</p>

脑海中的系统被催动，看着红色的系统界面上显示着的两点红光。</p>

一个是他催动的“图书管理员”，一个是被人唤醒的“监视器”。</p>

这两名BOSS的间隔很远，稍作思考，他脚步微顿，随心选择了一个方向。</p>

清隽的少年慢慢的勾起唇角，眼底的沉静也逐渐消退，这场名为救世主的游戏在这一刻正式启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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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张音濯浑身牙齿都在打颤，这里的空气并不好，他觉得自己的肺里已经吸满了灰尘。</p>

他不敢回头看那个怪物是不是跟着自己，只觉得周围被注视的感觉越来越重。</p>

那满身长满密密麻麻眼睛的“人”，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腐烂的皮肉，从伤口里长出来的眼珠还流着脓液和血丝，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上百个眼珠齐齐锁定了他，让他险些昏厥。</p>

求生的本能让他拔腿就跑，一直跑到了现在也不敢停歇，他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那种东西看一眼就够了，如果真的看第二眼，他恐怕会san值清零。</p>

好在下一条长廊就在不远处了，无论下一条长廊会遇到什么，他都必须要离开这个怪物的监视范围。</p>

难怪那个女生在写日记时后期会变得有些癫狂，被成百上千的眼睛注视着，偷窥着，真的会让人发疯。</p>

这条空旷的长廊中，只能听到他一个人奋力奔跑的脚步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p>

死寂，压抑，窥视感，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上越来越沉重，腿上就像灌了铅一样，抬起来的幅度越来越小，口中满是铁锈的腥味儿。</p>

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拐到岔路口的另一条长廊以后，又向前跑了几步，直到实在没有力气，才勉强停下了，忍着本能地抗拒感，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东西没跟上来。</p>

他骤然松了一口气，眼底满是庆幸，总算逃过一劫。</p>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子有些佝偻，腰背像是压着什么重物，很难再挺直起来了。</p>

大滴大滴的汗液从额头滑到眼中，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擦，立刻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里和之前走过的那一条长廊一样，没有任何不同，不知道这条岔路口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p>

那股被窥探的感觉还没有消失，他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出那千疮百孔的皮肤和无孔不入的眼珠。</p>

每一次眨眼都会更清晰一点，让他无论怎么样都忘不掉。</p>

艰难的直了直身子，将呼吸调整了一下，沉重的迈开步子，他已经很难再感知到除却窥视感之外的其他感官了。</p>

他每一次下脚都如同惊弓之鸟，慌张的转动眼珠打量着每一层书架和周身的情况。</p>

他的思维好像被人割裂成了两个，一个理智，一个恐惧，理智的知道如果他一直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草木皆兵感折磨致死，恐惧的却是因为没有办法抗拒生理本能的害怕。</p>

大脑有些被麻痹，他思维渐渐消失，眼神呆滞，顶着让人发疯的被注视感，瑟缩着祈祷着快来个人救救他。</p>

如果此时他没有陷入这种状态里的话，他不会窝囊至此，作为老玩家要随时关注自己的san值的。</p>

但是此刻如同惊弓之鸟的张音濯已然陷进了死循环中，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san值用极其夸张的速度飞速下跌。</p>

白符尽职尽责的为他照亮，忍受着那股让人崩溃的被注视感，张音濯扶住书架，勉强撑起自己的最后一点理智，想要直起沉重的身子。</p>

“滴。”粘稠微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脖颈上，这一下特别明显，张音濯那块儿皮肤周围的鸡皮疙瘩瞬间升起。</p>

他呼吸一窒，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梗着脖子，伸手去摸了一下。</p>

黄绿色的液体粘连在他的手指上，散发出一阵阵的臭味，他蓦的瞪大了眼睛，咬牙颤栗的扭头朝头上看去。</p>

长满眼睛的身体不断的眨动着身上的每一只眼珠，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正对上最大的那一颗，黄白色的脓液，从存放着眼珠的腐烂孔洞中溢出，正好滴在他的眼睛中。</p>

带来一阵沸腾的灼烧感和刺痛感。</p>

“警告，玩家：张音濯，您的san数值已抵达危险边缘，目前数值：44，在此阶段您会出现幻觉，幻听和一系列记忆错乱和丢失的情况干扰您的判断，警告，警告——请注意您的san值，不要让自己失去理智！”</p>

脑海中发出一阵阵的尖锐警报，刺的人脑仁疼，也带来了一丝清明的机会，张音濯终于回过了神，扭动的身体，想要将身上背着的长满眼睛的怪物甩掉。</p>

怪不得那个被监视的感觉一直都没有消散，原来在他背上！</p>

那一个被脓液滴进去的眼珠已经有了很强烈的痛感，眼睛沁出血泪，眼球似乎已经在萎缩，他癫狂的扭动着身体，将背部狠狠的撞击在身后的书架上，发出一阵阵的闷响，手臂不断在背后撕扯挥打着，但是根本没有用。</p>

书架撞击的疼痛传到背部，手上什么也没摸到，那东西好似不是实体一样，又确确实实的被他看到，他现在已然无计可施。</p>

越来越多微热的粘稠液体开始滴在他的皮肤上，将他包裹在其中，他哀嚎着，那些腥臭的液体除却在眼珠里疼痛，在身上却只有一丝温热的触感，他甚至在地上疯狂的打滚，但这一切都是徒劳。</p>

他的左眼越来越痛了，渐渐的看不清楚白符的光源，眼珠已经完全萎缩掉了，抬起手擦拭已经看不清东西的左眼，想要用手摸一摸自己的眼珠是否还存在，但是接触到的质感并不是皮肤的感觉。</p>

反而右眼也跟着开始发痛，意识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惊惧的抬起左臂，骇然的发现，他的手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占据着他整个手臂和手掌心，正在不受控制的，一眨一眨的看向他，甚至瞳孔都还会转动。</p>

“啊啊啊啊啊啊！！”张音濯努力的将手摔在书架上，满脸恐惧的想要摆脱被它们注视着的视线。</p>

但是他更惊悚的看到，他的右手乃至整个手臂全部都是一个个腐烂腥臭的空洞，里面全是眼睛，眨着眼睛看他时，如同在他身上起伏的浪潮。</p>

双眼的视线在这一刻彻底开始模糊，一切都归于黑暗，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