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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知足吧,我们家那个,经常忘了我生辰呢。要不是我提醒,什么东西都不会记得送我。”</p>
说到这里,戚竹心中缓缓升起一个念头。</p>
她的生辰,也快到了。</p>
从前韩魂没有发达的时候,每年她的生辰,韩魂会给她做一碗面。清汤寡水的面条配上腌野菜,却那么的美味。</p>
不知道他今年,会送给自己什么东西。</p>
所有的事情就怕琢磨,越琢磨,越期待。</p>
所以她生辰那天,戚竹难得很幼稚地没有像以前那样提前告诉韩魂自己的生辰快到了,而是一直憋着。她想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他会不会就忘了自己的生辰。</p>
韩魂这两天也却是是很忙,整日里早出晚归,她生辰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韩魂已经出门了。</p>
戚竹这一整天里,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期望着韩魂会给自己带什么礼物。</p>
等啊等,天已经很黑了,韩魂还是没有回来。</p>
戚竹其实很困,但是她依旧在院子外面坐着等,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了自己熟悉的脚步声。</p>
戚竹兴奋地站了起来,看到一身官服的韩魂。他看见自己的妻子,有些疑惑地问道:</p>
“你怎么还不睡?”</p>
他这句话,让戚竹的心,凉下了半截。她咬了咬嘴唇,尽量保持平静地对韩魂说道:</p>
“今天是我的生辰。”</p>
韩魂恍然大悟,连忙有些懊悔地说道:</p>
“看我,最近都忙的忘了大事。”</p>
看他这个样子,戚竹有些难过的心里渐渐还是升起一丝丝甜来,她听到韩魂说道:</p>
“等着,我去给你下面。”</p>
说到面,戚竹却抬起头,看着韩魂:</p>
“就只有一碗面吗?”</p>
韩魂有些奇怪地说道:</p>
“从前不都是一碗面吗,你也很开心的呀。”</p>
是呀,</p>
她从前很开心的。</p>
为什么现在就不开心了。</p>
可是就算是这么想着,戚竹还是觉得有些生气,她不知道自己的气来自何处,却异常的难过。</p>
两个人坐在饭桌前,吃着面,戚竹心中有事,显得格外的沉默寡言。韩魂也发现了她的不妥当,只能谈一些别的话题来牵引一下戚竹的注意力:</p>
“听说今日济亭侯夫人来了,你们相处的怎么样?”</p>
戚竹闷闷地答了一句:</p>
“侯夫人这个人倒是挺好说话的,但是……”</p>
戚竹叹了口气,说道:</p>
“我真的不喜欢和那些人打交道,以后能回绝吗?”</p>
她觉得自己在那些贵族夫人面前就是个大笑话,曾经无比骄傲的她,在这些凡夫俗子眼中,可能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也不好相处的怪人吧。</p>
韩魂见她有些不乐意的样子,却也不可奈何,耐心劝着:</p>
“我在朝中做官,难免要与同僚们相处。你暂且忍一忍,如果实在是不想与她们交心,就表面应付着。”</p>
韩魂夹了一筷子菜给戚竹,忍不住说道:</p>
“你性子也不要太冷僻了,这样不好。”</p>
听到他的话,戚竹一下子抬起脸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韩魂:</p>
“冷僻?你现在觉得我性子冷僻了?”</p>
坐在她面前的韩魂完全没有想到戚竹会这么敏感,他吃惊地问道:</p>
“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p>
戚竹撇开眼不看他,沉沉说道:</p>
“从前你夸我的性子沉静宁和,与其他俗气的女人不一样。”</p>
她不说,韩魂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p>
是啊,从前他那么沉迷于戚竹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这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性子,像是九霄仙子,让人神往。</p>
可如今,他为什么觉得她的性子不好了。</p>
他一向是不怎么会安慰人的,只能又闷声吃着菜,脑子里拼命地思索有什么办法能转移开这个让人抑郁的话题。想了好久,他才十分没有水平地问出了一句:</p>
“今天侯夫人来聊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p>
戚竹的一碗面已经快见了底,她的情绪明显还是不怎么好,但依旧是回答了韩魂的问题:</p>
“没什么有趣的,不过说她家的妾氏如何以下犯上,惹得她心绪烦闷而已。”</p>
韩魂努力地想多说一些话让戚竹看出他的重视,于是干巴巴地说道:</p>
“那真是挺不舒服的。”</p>
没想到这个时候戚竹突然很认真地看向他,有些严肃地问道:</p>
“子深,你会纳妾吗?”</p>
韩魂心中从未想过纳妾的问题,毫不思索地就回答到:</p>
“纳妾?纳妾做什么?”</p>
戚竹原本严肃的表情似乎轻松了一些,她看着桌子上的菜,轻声叹了口气:</p>
“是呀,纳妾做什么。平白地惹得一家人都不痛快。”</p>
韩魂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听到戚竹继续说道:</p>
“我不是那些夫人们,大度。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我的心上人还怀抱着另外的女人。如果你要娶别人的话,我就退出了。”</p>
这是戚竹过的最难过的一个生辰。</p>
这种难过没有持续几天,因为一件更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在了她的身上。</p>
那天,晋国的国君来到了府上。这是足以让臣子们骄傲的事情,府里忙忙碌碌准备着。</p>
晋王年纪不大,却十分精明的模样,见到戚竹,也礼貌地称她“夫人”。按照礼仪,戚竹见到晋王是要行大礼的,然而作为从小就行修习之术的戚竹来说,她的意识里,就没有向凡间权贵行大礼的内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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