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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谎，我根本不曾救过雪燕。”</p>
德才人略显慌张，不该是这样的，她当初可是把尾巴都扫得干干净净。</p>
当年隆庆帝用东厂西厂都没能查出来得事，元妃是怎么知道的？</p>
“陛下，您要相信臣妾啊。”</p>
倘若她还是德妃，隆庆帝还觉得她温婉贤惠，许是还能听进去一二。</p>
“臣妾没有指使雪燕陷害她，她是个疯子！在冷宫中待了太久，已经是疯狗……”</p>
隆庆帝抬起一脚踹翻德才人。</p>
噗，一记窝心脚让德才人再次呕血。</p>
“你说她是疯子？那你还带疯子来陛下面前作证？”</p>
顾四爷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p>
鲜血染红德才人的白牙，一边咳血，一边解释：“在冷宫中时，她还算正常，而且她同臣妾不是这么说的。”</p>
废妃说道：“倘若我不按照你的意思说，胡编乱造下去，你会饶了我的性命？会让我有机会见陛下陈述当年的冤屈？”</p>
“陛下在事情发生后，就没再听罪奴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见过罪奴一面。”</p>
“当时你为何不把详情告诉彻查的厂卫？”</p>
“陛下龙颜震怒，雪燕又是罪奴身边的人，罪奴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何况……何况罪奴在宫外的亲人曾因为罪奴得宠而嚣张跋扈，罪行罄竹难书，罪奴倘若不肯认罪，他们……就得死啊。”</p>
废妃哽咽说道：</p>
“何况罪奴以为……以为陛下真得喝了那杯酒，又怎能不认罪？事情曝光后，皇后娘娘一病不起，昏厥好几日，等皇后娘娘恢复神智，罪奴已经被关进冷宫，陛下也杀了很多知情的人，整个皇宫风声鹤唳，人人谈虎色变，宫外议论纷纷，民心不稳。</p>
皇后娘娘为安抚人心……也为了陛下不被世人议论成残暴好色的帝王，她也只能不再提起那件事，而且皇后娘娘查到证据也需要时间，毕竟德才人的设计太过精妙，甚至泄漏风声的人同德才人没有半分关系。”</p>
隆庆帝紧紧握着拳头。</p>
废妃说道：“那段日子您对德妃恩宠得很，认为她能开解您，能宽慰您，甚至能让您感到放松，德妃因此而再度有喜，其实您在宠爱她时，她正在心里嘲讽您，得意自己的设计。”</p>
隆庆帝面若黑过底，拳头嘎巴嘎巴作响。</p>
这句话对隆庆帝来说无异于火烧交油。</p>
不是对隆庆帝自大性格把握到极致的人，未必能想到这一点。</p>
顾瑶目光扫过陆皇后的画像，这就是娘亲说得您安排得后手？</p>
可是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爆发是不是迟了？</p>
倘若德妃没有被打入冷宫，元妃没能苦熬下去，陆皇后计划不就永远实行不了？</p>
李氏的话在顾瑶耳边回荡，陆皇后是很聪明，可是她死了……她死了，计划再周全也是由活人去执行！</p>
“臣妾没有，臣妾绝对没有嘲讽陛下，一切都是她胡说！”</p>
德才人哭着辩解，此时她感觉正有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仿佛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死死的按住。</p>
明明她已经借着大长公主的手，得到了陆皇后写给陆恒的书信。看过书信陆皇后调查出的真相，让陆恒在她死后揭穿自己的书信，早就化作了灰烬。</p>
她得意嘲讽陆皇后愚蠢，可是她断然没有想到陆皇后除了书信之外，还安排了元妃这个真凶！</p>
陆恒深深垂下头，满身的无力痛楚。</p>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p>
把害了姐姐的德才人看作亲人，帮她取代姐姐的地位。</p>
“德才人曾经许诺会给畏罪自尽的雪燕家人一世富贵……可是雪燕的家人死在大长公主派去的侍卫手下！”</p>
废妃勾起嘴角，隆庆帝震惊懊恼，以及被女人耍得囧态，她很兴奋，毕竟她等得就是这一天！</p>
“可是德才人不知道雪燕最会藏东西了，而且她有记录下点滴事的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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