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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策马同游共游山河的愿望都成了奢望，买回来的上好宝马在马厩除了嚼嚼皇竹草之外只等每天无所事事。洛桑儿生病了，从住进公主府开始，起初空无以为是普通风寒，但无论皇宫御医还是宫外名医都请了一茬又一茬，却无人知晓洛桑儿这病的由来以及如何医治。便只见洛桑儿越病越久，人越消瘦，起初还能陪着空无到院中种种花，后来就是走一步都晕沉冷不丁就晕倒，更到最后，便是一天都在昏睡难有时辰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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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空无每次追问系统，它都说洛桑儿的身体没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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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天，空无从花市卖花归来，在路上听到异响回首，亲眼看见整条长街在光电火石之间被黑暗吞噬。上一秒还人声鼎沸的长街，刹那之间只剩一片浓郁的黑色虚空，空无看到有百姓无知无觉的踏进去，然后立马被吞噬。而这大变长街大变活人的戏码，根本没有引起除他之外任何一个人的关注，哪怕那些人离黑暗很近很近只有一个招牌的距离，他们也依然自顾自机械的鲜活生动着。这堪称诡异的一幕，让空无有些轻微发冷，随后他马上明白了什么，并在那一天跑遍整个京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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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座正在崩塌的空中阁楼，虽然华美，但已注定毁灭。空无站在京城最中心的巨大古榕树下，鼻尖又嗅到熟悉的桂花香，写着‘桂花糕’三个字的布幡随风而动，空无看过去，果然是那个熟悉的、有独家配方、收藏源源不断桂花的桂花铺。然而在他眼前，有着一张其它人无法窥见的京城平面图，从地图边角开始，已经有大半个京城被黑暗虚无侵蚀，而在那些幸存的街道上，曾经那些来自山川异域的外地之物都已经不见了。京城早在无声无息中发生巨大变化，但没有一个人发现，空无看着快活的老板手脚麻利的将金黄色桂花糕递给一个个快乐的顾客，想着如果不是这一次意外出现在眼前，他是不是就会像这些人一样，无知无觉，直到命运降临的最后一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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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且愤怒的心情，冲击着空无，但即便是这个时候，他还是买了一块桂花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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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我之前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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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你，他的精神，他的灵魂呢？告诉我，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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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001先是说，‘我在这个世界的权限低于目标人物，所以我无法告知，一些他打心底要像你隐瞒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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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答案，但是我可以和你说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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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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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将熟，斧柯已朽，蝶落沧海。梦起之处，幽魂返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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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将熟，斧柯已朽，蝶落沧海？’空无重复着001的话，抿了抿唇，原本欲回到公主府的脚步转到另一个方向，‘梦起之处，幽魂返乡，001我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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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皇城，空无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用一根飞绳爬上了皇城城楼，然后举目四望，果然见昔日恢弘建筑都尽数隐没黑暗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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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唯一明亮安详的千尺高楼，问001：‘如果我把他送上那栋楼，再点燃醒魂香，他是不是就会在那个世界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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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如果他愿意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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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空无又看了看眼远处的高阁，感觉有些冷，吸了吸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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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洛桑儿现在的身体，想着不知道自已这个时候回去，人是否能醒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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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恰不如所想，他回到公主府后，秋杏告诉他，洛桑儿今天一整天都没有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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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姑娘的怪病越来越严重了。”秋杏很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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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空无在洛桑儿传遍坐下，轻轻拂过年轻姑娘苍白成纸色的脸，神色溢出一些温柔：“我会让他好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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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吩咐秋杏：“把马厩的白马牵出去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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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秋杏领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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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空无笑说：“我要带他回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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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洛姑娘吗？”秋杏惊讶，“洛姑娘现在身体这样，还是隔天再回吧。又或者让奴婢为你们收拾一辆马车，保管让你们做得舒舒服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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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空无摇头，“就牵马来，记住只要一匹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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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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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可是，快。”空无眼中显出一分不耐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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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杏走后，空无忍不住伸手扯了扯洛桑儿脸颊，又贴着人脸颊发泄似的乱柔一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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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就被你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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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情还不和我说，还生死不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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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这个时候，他看到洛桑儿漂亮的眉毛忽然皱成一团，梦呓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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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醒来，我不要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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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陪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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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要去很多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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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空无听着，试探性唤了一声，却听洛桑儿依然在重复梦呓。这引得他长长叹息了声，伸手捏捏对方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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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你是个傻瓜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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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想想，我愿意眼睁睁看着你难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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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洛桑儿这么做的原因他也明白，因此也才会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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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清醒得很巧妙，在空无抱着他累死累活爬到千尺楼第十一层离最后一层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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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比以往更加虚弱，像是一团薄薄的柳絮，一见风就要四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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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累得要死，有气无力的回他：“你猜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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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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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累，快把放我放下。”即使尚对一切一无所知，洛桑儿醒来所做的第一件事，仍是用袖了去擦拭空无额头上的汗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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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本来是有怨气，但洛桑儿的下意识动作让他一愣，随即停下攀登的脚步，将洛桑儿轻轻放坐在台阶上。然后自已也在旁边坐下，注视了洛桑儿好久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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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你病得有多严重？”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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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洛桑儿从他复杂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望着他，犹豫半响，最终轻声道：“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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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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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咬唇：“一直对你有所隐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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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尤其是脚下深渊一般仿佛望不到底的楼阁框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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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千尺楼对吧？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月招，到底知道多少东西？都告诉我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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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空无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慌，握住一双冰凉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说：“长公主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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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上皮肤的温热气息与冰冷体温对比强烈，洛桑儿听到这句话，险些一把将手扯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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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咬唇，随后艰难的扯扯嘴角，笑出来：“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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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登上千尺楼的时候。”空无如实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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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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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空无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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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的时候。”洛桑儿也不再隐瞒，将身体虚弱的向栏杆方向一靠，笑容更加苦涩：“我不是有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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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只是想，我不能让你一直都在皇宫。你想去其它的地方，我就把其它地方创造出来，和你一起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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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高估了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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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我不但不能和你去其它地方，甚至是不能离开皇宫……对不起，我无意造成这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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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看起来很是愧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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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对不起啊？”空无用肩膀轻轻撞了撞洛桑儿，“你要是真对不起，等会儿就听我的话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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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你要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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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送你回去。”空无冲他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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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脸上所有的表情顿时消失，锁紧眉头，下意识道：“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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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离开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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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可是你不离开这个世界的话，你就会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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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会消失，包括你。”洛桑儿缓缓道，说话间下意识抬头看千尺楼最后一层，从离开皇宫之后就一直有个声音蛊惑着他回去，原来那个声音就来自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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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以尽量平静的语气与他说：“你应该是有感觉的吧。这个世界已经在消失了，就连京城都有很多地方被虚无吞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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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你继续留在这里，总有一天，虚无也会降临公主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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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你我还是会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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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垂眸掩下一切思绪，语气变得平静起来：“那就一起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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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空无果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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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和你一起消失，不愿意看着你越来越虚弱，不愿意眼睁睁看着破灭降临而无所作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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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招。”洛桑儿忽然唤他名字，加重声音：“你既然知道一切，就应该明白。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你是只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我一旦离开……最起码，我们不会再相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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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将上半身向洛桑儿倾斜，意图让自已整张脸占据其视线。他对洛桑儿笑，少有的笑得眉眼弯弯：“不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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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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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想也不想：“我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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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空无捧住洛桑儿两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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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儿，你信信我好不好？”他尾音拖得极浪，像撒娇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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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洛桑儿还是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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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回去，我们还有机会重逢。如果你留在这里，你必死无疑，难道你要我看着你死，然后一个人活在这个除了京城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地方的虚假世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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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塞北江南，我就连想去远一些的街市买块糕点都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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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儿，你忘了你为什么忍着痛还要出宫吗？”空无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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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的碎光，那不是什么好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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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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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给他下了一剂猛药，“如果你不配合我，我现在就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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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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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说，反正都是要死。我现在死，还不用承受什么相思之苦、寂寥之苦，也不用担心自已的爱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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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招。”见过大风大浪的长公主，直接伸手堵住空无嘴，“你不要这样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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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嘴被堵着，两只手就去不管不顾的搂人腰。洛桑儿怕把他弄痛了，只能收回手，眼睁睁看着自已被抱得几乎严丝合缝，抬起来的手只能抓着栏杆或放在空无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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