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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乖巧的仍他抱着，身体轻得不像话。空无没想到，一个真实的人会像是小说中描写的句了那样，轻得像一片云，软得像一枝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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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把洛桑儿抱到床边坐下，然后撩开他的裙摆，小腿上的白色布料已经被血色覆盖，还扎着几个瓷器碎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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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看得惊心，蹲在洛桑儿脚下抬眼看他：“我帮你把碎片弄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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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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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洛桑儿一直看着他，半身靠在床沿轻轻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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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下瓷片碎片之后流出来的血是污血，空无先是将大块的碎片拔出。随后才剪开洛桑儿腿上的布料，布料与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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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小腿上的两个窟窿，已经显出坏死的症状，青紫斑纹以窟窿为中心织网一般向小腿下面辐射。御医早就下了定论，双腿已废，再无站起来的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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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空无不满意的第二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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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些小还丹都是假的吗？’空无一点点挑掉伤口里更细碎的瓷片，不禁皱着眉问00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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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当然不是假的，只是他是剧情人物，会受剧情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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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剧情影响？什么剧情，那一段故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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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洛桑儿不良于行是剧情节点，不能更改也是正常。’001冷静中，带着一点冷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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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感到不能理解，‘我记得你以前说的是，他的宿命我可以更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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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想要他的腿好起来为什么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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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无言。‘我只能告诉你，系统目前无更改该设定的权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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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可以尝试借用当前世界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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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仔细揣摩了遍001的话，说：‘这个世界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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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招。”洛桑儿忽然叫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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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空无抬头，下意识眨眼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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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问：“你之前说，会帮我出宫。是准备怎么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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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打算求父皇让我出宫建府，然后把你带出去的。”空无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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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建府？”洛桑儿微愣，然后说：“公主要是出宫建府，大多在大婚之后，难道……你要招驸马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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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空无摇头，先是冷哼一声，随后笑：“你也不想想，这世间男人，那个配得上本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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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儿把他高抬下巴骄傲自信的神色看在眼里，也弯弯眉目笑开，再重重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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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你骄傲矜贵，又貌美善良，体谅温柔。世上能配你者，确实少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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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情真意切，就是让空无怀疑，他说得这个人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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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在你眼中是这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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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这样的。”洛桑儿眨眨眼，看着空无，虚弱苍白的脸上浮出一层朦胧的温柔。向专注的空无，轻声道：“我很高兴，你出现在这个世界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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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没给空无说话的机会，又说：“陛下一向很宠爱你，你毋需付出什么，只要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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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空无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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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洛桑儿却笃定，“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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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顿，半开玩笑：“那我等下去问问父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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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洛桑儿带着满身鲜血在一室狼藉中，说：“好，你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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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你回来之后，晚上能不能就在这里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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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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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空无垂下眼睛，密卷的长睫掩住一切情绪，“我从来没有离开过皇宫，也从来没有去过民间。感觉有些好奇，所以想在就寝时多问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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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你嫌不嫌弃我。”他说这话时，长睫不住打颤，显出楚楚可怜的味道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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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当然不会拒绝：“好，今天晚上我来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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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前，因为黄昏时琳琅殿的混乱，也因为洛桑儿的话，空无当真去找皇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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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刺是大事，空无是奔着请罪和求情去的。但到地方后，竟然没有见到皇帝人。只有那个白天拦着他的太监，一脸严肃的告诉，“今日在殿下宫中之事，皆因陛下醉酒失态。故请殿□□谅，将此事忘去，责令宫人务必不要再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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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必不要再提？”这轻松过关得空无觉得不可置信，便确认了遍：“这是父皇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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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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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又试探着问：“那陛下的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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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果断，“陛下今日没有受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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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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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皇帝的书房亮着烛火，空无想了想还是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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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预备去应洛桑儿的约，在走到半途时，见天上明月皓皓、星河低垂，心一动就拐到了皇宫高一些的楼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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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衣袂，空无从高处放眼四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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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皇宫之外的地方皆笼罩在夜色之下，只隐约间到连绵的楼阁影了，除星光与月光反射之外，宁静安详几乎没有一点光亮。完全不是空无所想的苍穹之下，万家灯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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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一想，他就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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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没有夜生活真是太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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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从御花园回到琳琅殿，幸运的并没有迷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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