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喜欢谁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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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迎来了冬日最适合慵懒的周末。</p>

李仲鸯打了十几个夺命连环似的电话，将李书和曾廖都催促到了她的婚纱店。</p>

她们到时，已经彻底天黑，店里李仲鸯和何流正坐在桌前嗑瓜子。</p>

“嗨，六六姐。”</p>

两人朝何流打声招呼挪开椅子坐下来。</p>

“怎么来大小姐。”</p>

曾廖抓一把瓜子在手里。</p>

“你们猜。”</p>

李仲鸯讪笑的看看她们。</p>

“你盘下了这家店，当老板了？”</p>

“婚纱被偷了？”</p>

“和六六姐有关吗？”</p>

“你和沈略分开了？”</p>

“你赢钱了？”</p>

曾廖和李书一人一句不停的发问着，李仲鸯都摇摇头，最后一旁笑盈盈的何流清清嗓子说：“这位姑娘要结婚了？”</p>

接着，曾廖愣了，李书傻了。</p>

两个人都不可置信的静默了许久。</p>

十七岁的字典里，结婚那一词汇，还是属于大人们的。</p>

“哎，给点反应啊。”</p>

李仲鸯伸手在她们眼前晃一晃。</p>

“真的吗？你和沈略？”</p>

李书疑虑的注视着李仲鸯。</p>

书里，钱钟书先生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此时此刻，李仲鸯就是那个外面的人，十七岁的她，即将进入那座坟墓。</p>

十七岁，距离衰老和死亡，都还那么遥远。</p>

再漫长的故事，都要在那座坟墓里发生。</p>

她真的想好了吗？</p>

作为旁观者的李书担心着。</p>

“嗯，我们上个月都互相见过爸妈了，十二月发八字。”</p>

李仲鸯嗑瓜子，语速自然适中。</p>

“好突然啊。”</p>

曾廖感叹一声。</p>

“早晚的事嘛。”</p>

李仲鸯口中所谓的早晚的事，无非于结婚生子，是每个人无从选择的最终归宿，无论十七，二十七还是三十七。</p>

无论一个人漂泊久暂，最后都将被家庭捆绑。</p>

后半生，没有了少年。</p>

只剩下父母和孩子。</p>

“行了，小朋友么，咱们先来挑婚纱吧，干正事。”</p>

何流拍拍手，把大家召唤到婚纱前。</p>

四个人围着婚纱店转了一圈，最终挑选了一套西式，一套中式的。</p>

西式的是何流挑的一套白色齐肩婚纱，适合李仲鸯的小骨架。</p>

而中式样的那套大红色长袖配长裙，是曾廖和李书比较喜欢的，喜庆张扬适合那样的节日。</p>

“喂，话哥，怎么了？”</p>

刚挑选完，何流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p>

“你在体育场，那你来‘白头偕老’呗，外面那么冷，我懒得出去，对了，买点吃的再来。”</p>

啪一声挂掉电话，何流伸手在电炉边烤一烤说：“一会儿就有吃的了。”</p>

“对了仲鸯，结婚定在了什么时候啊？”</p>

何流向柜台边的李仲鸯扔一颗瓜子。</p>

“年后三月份吧，我妈她们还在商量呢。”</p>

李仲鸯依旧低头算账。</p>

曾廖和李书则无聊到玩石头剪刀布，互相剥瓜子。</p>

“六六？”</p>

周话拎着一袋小吃进来时，曾廖和李书着实吓了一跳，连忙心虚的站起来道：“周老师。”</p>

“哎，曾廖李书，你们怎么在这？”</p>

周话的神情中也多少有些困惑。</p>

“她们是你学生啊话哥？”</p>

何流边拆袋子边抬眼问到。</p>

“是啊。坐吧坐吧，这些东西都得趁热吃。”</p>

周话招呼到，柜台边工作的李仲鸯也被香味吸引过来。</p>

“六六姐，你和周老师怎么认识的？”</p>

曾廖插一块鸡排放进嘴里。</p>

“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阴差阳错成了朋友。”</p>

何流简单的回应一声。</p>

“那你们要一块去重庆吗？”</p>

李书天真的问。</p>

因为她心里已经自我约定，要和曾廖考同一个大学，去同一座城市。好朋友就应该能不分开就不分开。</p>

“人家是有人等，我去干嘛啊，重庆那地方，不如屿界待得自在。”</p>

何流瞥一眼周话，洒脱的说。</p>

“你去过啊？那大吗？好玩吗？”</p>

李书放下食物，期待着何流的长篇大论，然而并没有。</p>

何流只是顿了顿说：“问题的答案以后自己去解，不要着急。”</p>

李书理解的点点头。</p>

那一刻，突然特别想去大城市看看。</p>

那个课上，她曾和林午用铅笔圈起来好多地方。</p>

“好好读书，走出去后，再大的世界都会慢慢变小。”</p>

周话顺顺李书的马尾说到。</p>

“周老师说的是。”</p>

何流点点头，大家默契的笑起来。</p>

吃完热食后，李仲鸯从柜台下拿来了几瓶可乐招待大家。</p>

虽然，天气寒冷，一张口说话，嘴里已经能呼出淡淡的白气，何流和周话还是拿着可乐和凳子坐到了门栏边。</p>

李书曾廖和李仲鸯则围在电炉边弄曾廖随身携带的拼图。</p>

门外，时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p>

也偶尔，只是彻底沉默的黑夜。</p>

里里外外，都只有五个人微弱的喘息声。</p>

度过了伸手不见五指的许久后，李仲鸯和何流才拉下卷门，五个人一同走到路口，分别走向属于各自的五个地方。</p>

回到宿舍后的李书，心里依旧打着一个结。</p>

在这个结中思绪万千才渐渐睡去。</p>

周天，还是雾蒙蒙的，是十二月特有的薄雾。</p>

如果是在群山，这一月份的大多数日子，十米之外都无法辨认。</p>

李书艰难的从被子里窜出来，把晾在阳台的班服收进箱子里。</p>

她知道，大冬天的，穿它的可能性并不大。</p>

莫名其妙的收拾了一番后，李书打开小桌子从书包里掏出英语试卷来在床上写。直到午饭时间，才下床去找曾廖。</p>

两人去校门口打包了糯米饭和炸土豆回来吃，吃完后，没有午休，而是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终于将曾廖的拼图完成了。</p>

前前后后大半年的时间，怎么也能算个‘巨作’了吧。</p>

“等我买个架子来框好，我立马摔在石易的面前，哼。”</p>

曾廖手舞足蹈的说。</p>

“那不就坏了吗？”</p>

李书欣赏着拼之不易的‘海贼王’，路飞的露牙笑真是可爱。</p>

“打个比方嘛，突出气势。”</p>

曾廖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将拼图收进柜子里。</p>

两个人卷缩着去食堂吃了碗热乎的煮粉，才欣然的往教室走。</p>

经过曾廖她们班门口时，李书特意探头往里看了看。</p>

那天，陈冀坐讲桌前的第一排。</p>

他靠着椅背，一手高高的举着书在看，一手在桌面的纸上写着。李书分不清是课外书还是课本，但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久违的笃定。</p>

一眼，就够欢喜好几日。</p>

回到教室后的李书，浑身突然充满了斗志。</p>

向他看齐，是她坚守在心底的信念。</p>

“噢，噢，噢。”</p>

正在高速运转脑袋解题的李书和很多人一样，被班上突如其来的起哄声吓了一跳。</p>

李书自然的抬起头来看，司典已经在起哄声中走上了讲台。</p>

他做了个手势，全场便安静下来。</p>

“我喜欢一个人，今天，想站在这里说出来，让所有人都听到。”</p>

“谁啊？”</p>

“说出来，说出来。”</p>

教室瞬间沸腾起来。</p>

司典酝酿一下到：“陆冬来，我喜欢你。”</p>

李书顺着大家的眼神环视一圈，最终定在顾别前排的女孩身上。</p>

女孩沉沉的低着头，李书能看到的半边脸颊已经泛起红晕。</p>

李书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司典才回到位置上，又一个男生站了上去，依旧表白陆冬来。</p>